李纨是担心,真的担心,比长辈们一刻钟两刻钟的担心都要严重得多,甚至她都忍不住想要差人去娘家她爹任国子监祭酒多年,在这方面消息还是灵便的打听消息了,还好被兰哥儿给阻止了,不然恐怕府内还要多一桩是非。
对此,苒哥儿对他哥哥说“哥,你放心,要是那群酸儒真的刁难你,大不了咱们都投军去等秋日里三叔回来成亲,咱们一起去黑省呗”
贾兰心说这也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了,换了别人这么说,自己一定觉得对方是盼望自己秋闱失利的。
直肠子的贾苒拍了拍贾兰的肩膀“哥,就这么说定了。我再去找爹问问外头的消息。”
贾兰谁和你说定了不过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贾兰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
而另外荣国府的外嫁女自然也是替宝玉担忧的,毕竟这么多年,宝玉从来都是默不啃声但是为姐姐妹妹们做了许多许多,探春就不用说了,她丈夫孙云飞比她还着急;迎春那里,孙绍祖也巴巴地在下朝之后去同妻子说前头的消息,而迎春难得没有端茶送客;便是便是清冷寂静多年的文忠郡王府,贾侧妃元春听闻儿子水桢放学之后回来说起这件事,也是愣住了。
水桢今年十三了,也算是半大小子了,现在说话有点儿公鸭嗓,等闲不愿意多开口,偏偏今天听说了自己宝二舅舅的事情,着急的很,他也不敢去外出说,只能回来说给母亲听。
一旁和他一母同胞的水媛一下子就呀了一声。
元春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水桢的肩膀“桢儿,你要知道,你二舅舅”
“我知道,宝二舅舅一定不是他们说的那种沽名钓誉之辈。”水桢握着拳说,他永远记得,自己是从宝二舅舅那里感受到男性长辈的关心和爱护,学会了什么叫男子汉的勇气。
元春欣慰地笑笑是,宝玉不是那样的人。他没负对我的承诺。
到了第二天,朝会之前,排队进入金銮殿的文武百官,不少人都相互使着眼色,想来也知道,今日朝会最主要的议事方向,还是关于军户能不能参加文科试的事。
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蔡阁老、卫阁老、林阁老。
昨天正面撕了一场的,是卫和林两位大人。
这也比较好理解,卫阁老是世家出身,早先在先帝时期还不显,后来由于陈阁老的不光彩致仕,他便抖起来了,凭借好几件循礼法的差事,譬如给先帝拟庙号,几次为身边追随他的人争夺科举主考官之位,规劝陛下选秀分出天恩等等事迹而活跃在朝堂之上,很是得了一些人的拥蹙。
林阁老去年入阁,但是也不是吃素的,姑苏林家,满门清贵,论起祖宗几辈来,比卫家还要有底蕴。若不是林如海当年先是被先帝猜忌多年,耽误了升迁,后来又因为江苏盐场,除他之外无人能稳住局势而被绊住,再是突如其来计划外的西域哈密卫榷场需要人主持全局,而被耽误了多年,恐怕还能早几年入阁总归,能从两淮盐商中站稳脚跟并且干出政绩的人,绝对不会是花架子。于公,林如海入内阁之后,需要找到机会夺得话语权,这需要契机,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能够展露他的能耐原先一年可以说是林如海蛰伏的一年,最主要的工作是做蔡阁老和卫阁老之间的润滑剂,缓和两方直接冲突,此事是他头一次发声直接与资历老的阁老对上。更何况,于私,林如海和贾瑛还有翁婿这一层关系在呢。
其实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