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棉花,今年收上来一万多斤面花,晒干之后不到一万斤,三成织布,七成弹棉花,弹出来的棉被棉袄,其中三成是宝玉的,是他借出种子之后应得的回报,剩下的以黑省驻军的名义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分黑省那个区了,总归私下的矛盾不能闹到上头去给京中陛下送去一部分,余下四千斤,一部分便被做成了军大衣,一件足足十斤重,还有一部分干脆就是打好的胎棉,除了小军官先领了军大衣之外,剩下的胎棉便被当做了年终奖励,分给那些今年某些方面特别突出的士兵们,反正一份还是十斤,加上两斤棉布,收到奖励的士兵爱咋用咋用,爱做棉袄做棉袄,爱做棉被做棉被,也可以做薄棉袄加棉被。
姜百户作为裴副将手底下会来事儿的小军官,分得了一件军大衣;他老爹姜老头因为种植棉花过程中精心仔细,虽然已经不在编了,也得了十斤棉花和两斤棉布,把老头子美的,收到的第一天就和家里老妻说“分了给你做一件棉袄,再做一条棉被,刚刚好。”
他家老婆子还有些犹豫“不给柱子他们做”
“几个毛孩子,身上火气大,给他们做了也是穿出去糟蹋。倒是老婆子你,每年冬天都哆哆嗦嗦的,到时候穿了棉衣,就不冷了。”
“哎,行吧,老了老了,还奢侈一把,享了你老头子的福”
“嘿,老婆子你这话说的,难道这辈子你跟着我尽吃苦了”姜老头还不乐意听这话了。
于是他的老婆子抿嘴一笑,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一枝花“哪能啊,那时候我爹娘给我说同你家结亲,头一句话就是以后我不愁吃喝了。”
可不是,姜老头以前是火头军来着,再怎么样也饿不着自己和家里人。
姜老头方才也是假装生气呢,很快便笑笑“等今年分了年猪,我给你卤猪手吃啊。”
“好。”
平凡的老夫老妻相视一笑,一个裹着军大衣在炕头闻着没点火的旱烟锅子,另一个则是在比划着棉布,看看能不能多出一点,给老头子做一条棉裤。
这关外的人啊,老了老了,总是容易得老寒腿,若有条棉裤白天穿着能够挡风,想来老头子晚上睡觉会舒坦多了吧。
除了棉花之外,未细分之前的辅兵们圈养着的猪羊,也是大家伙儿更为关心的了因为棉花今年还稀少,不是人人都有的,可是猪羊每年到年末的时候分肉,都是家家户户不落空的。
尤其是今年,听火头军的人说,那一口一口的大肥猪,怕是有长到了五六百斤
为啥因为今年榨油多啊,榨干了油之后的菜油籽饼、棉花籽饼子是给这些牲口们管够,这猪啊,吃的好了,可不就一个劲儿长膘。
你说后来补种的花生那花生可和前两个不一样,花生榨油之后的渣滓可以熬粥也可以参点面粉贴饼子吃,是人吃的,才不给猪吃呢看今年,黑省北的小娃娃们都白胖了不少,老人家女人家面色也都红润不少,其中花生渣居功至伟。
就是有一点不好,不论什么东西,一开始吃着喷香,连吃几个月,都会叫人腻味,现在黑省北驻地的当兵和他们的家眷已经闻花生渣色变了,后来有那机灵的,拿花生渣和附近百姓换东西吃,这才解决了食谱单一的问题。
等到了该杀猪分肉的时候,裴副将颠颠儿地将贾将军给请来主持大局了。
宝玉懵
好在他知道,这是裴副将给自己示好呢,毕竟分猪肉这种事情,在将士们看来是天大的好事,裴副将愿意将主持局面的事情让给自己,直接地表示了这是让黑省北驻地的将士们记自己的情谊。
宝玉没有推辞,因为这是他应得的,更因为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