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犇可没管程峰叉腰得意笑是为了个啥反正这小子从一开始脑子就有点不太好使,习惯了。
朱犇带着人,拿白色石灰粉将原先画好的线条补上,然后指挥着民夫继续按照这条线挖,并且盯得仔仔细细的,将沟渠挖得又宽又好,然后不久前送到的麻袋装水泥灰就被倒出来调和搅拌,抹到了沟渠两旁,空下来的麻布袋也没浪费,禁卫军叫民夫再往里头填了沙石,并摞起来靠在城门口,很是壮观。
不多时,到了吃中饭的时间,旁边大锅饭煮着,白菘肉片酱菜汤,杂粮米饭大馍馍,中牟百姓觉得香喷喷的,但是禁卫军中的人却觉得,这伙夫的手艺,比辅兵火头军大厨的手艺可差远啦。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时间紧任务重,没那么多可挑剔的就连总兵大人,都和大家在一个锅子里吃饭呢。
程峰叹了一口气对朱犇说“咱们总兵大人这一趟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那个封丘县令看着态度是好呢,又配合,但是要不是李大人在那里呆着,我敢保证他也就和中牟县令那孙子一样,玩得一手好阳奉阴违。”
“说这么多干什么,总归现在咱们在这儿盯着,快点把中牟县料理好了,赶去下一个县才是。”
宝玉带着禁卫军在中牟呆了七天,快马加鞭赶去通许县,又如是重复强权主义既然先前封丘县令传李御史令过来并没什么卵用,那么带兵的武将还是直来直往,以势压人比较有效率。
于是通许县城的县令也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作为一个中县,今年稻子好不容易有望丰收,偏偏朝廷派下来的御史还是个吃饱了撑的,整天给咱们当地的找事情。现在更是直接叫禁卫军来督促了。什么什么拓宽河道什么什么预设蓄水库不都是需要人手么还要将秋季的徭役给提前征调了,等到了农闲之后,自己今年原本计划修桥铺路什么的,便不能够征调民夫来干了,这自己创造政绩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宝玉不知道中牟、通许县城县令对他的腹诽么
自然是晓得的。
便是晓得,又如何因为各人站得角度和高度不同,宝玉没办法一一解释今迫他们做的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来日到底会起到什么作用。更是因为强硬作风得到的回报比好声好气地同当地县令商量更加来的有效率。
总之,非常时期,宝玉和李文渊所行,都是非常之事。
禁卫军们到了通许县,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划分民夫、各队分片区干活等等,速度比在中牟的时候快了些,只花了五天时间,便带着民夫大致达到了总兵大人要求的水平。
宝玉带着禁卫军又奔赴兰考,此时,已经是七月十二了。
通许县令在贾总兵和他带着的禁卫军奔赴兰考之后,还特意差人去给中牟县令送信,信件虽然隐晦,但是透露出来的抱怨之意还是不少的。
然而,这封信,并没有成功送到中牟县令的手里,因为,中牟县上游五十里处,黄河小决堤了。
当送信的衙役屁滚尿流骑着马飞奔回通许县的时候,守城门的大头兵还笑话衙役呢“看看,骑个马还像屁股下头长了刺一般,可真是怂包。”
衙役和守城的大头兵并不是一个系统的,一是皂吏,一是兵丁,但是一个县城也就这么大,两方人相互看着倒是并不看对方顺眼。
然而骑着马的衙役一路跑一路喊“黄河决堤了黄河决堤了”
守城的大头兵听了之后,再不觉得对方是怂包了黄河决堤了可不就是,天也要塌了么
县城中百姓听闻此言,纷纷散了往家里跑的也有、没头苍蝇似的往城外跑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