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早三十年,一个年少未长开, 也许母女两个相逢应不识,可是现如今,一个是老婆子, 另一个也是饱经生活苦难的, 老婆子。
这样面对面的站着, 可不就衬得越发相像了虽然, 由于哑婆子太显老,看着不像是母女倒是更像姐妹。
别说是因为辗转太多地方,当时年幼,已经记不清自己家乡哪里, 只记得是京城附近的哑婆子愣住了,就连依旧记挂着两个女儿, 偶尔想老天发善心叫自己找回女儿的武家阿奶都愣住了。
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呆愣了一会儿之后, 武家阿奶发疯似的要去掀哑婆的衣服她记得的,她的大女儿,背上有个胎记,她的二女儿,屁股上有个胎记
鹅蛋脸愣神之后, 慌忙关门,引着武婆婆和哑婆婆到里头屋子去。
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呢,显然是两位婆婆是一家人,鹅蛋脸又不是傻的。不过考虑着整个育婴堂,也就她能够稍微看懂一些哑婆婆的比划,故而她留在屋内,打算当个通译。
一番比划和交流之后,这事儿就基本十成十的无误了。
再然后,武家阿奶抹着眼泪,也顾不得悄悄打探鹅蛋脸陈姑娘到底品性如何,便要带着刚刚认的二女儿回家。
没错,这是她的二女儿,一块胎记在屁股上。至于大女儿
武家阿奶觉得有生之年能找回一个女儿,已经是老天垂怜了,她不敢奢望更多。
陈姑娘自然是不放心两个才抱在一堆哭成泪人的老婆婆就这么回家去的,毕竟一个七老八十,一个口不能言,更何况,对方家里若是贫困,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会有哑婆婆落脚的地方,于是她同育婴堂内的人说了一声,亲自陪着哑婆婆去认亲。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早上吃饭时听娘说了阿奶去育婴堂之后就神不守舍的武平。
武家阿奶对陈姑娘说“这是我大孙子,平哥儿,这是你二姑姑,这是陈姑娘。”
武平骤然听闻二姑姑三个字,一时间见到陈姑娘的几分羞涩之情也没了,同样很是激动,因为他知道,两个姑姑是阿奶心头的痛。
再细细一看这就是去年上元节和陈姑娘站一起的婆子当时有个小商贩驱赶这个婆子,骂骂咧咧说大过节的遇到个只看不买的哑巴真晦气,陈姑娘文文弱弱几句话,把那小商贩说得哑口无言。
武平突然觉得好后悔,自己当时只记住了陈姑娘,为什么没有多看几眼那个有些眼熟的婆子
幸好如今一切归正,该遇见的,还是遇见了。
遂武平伸手扶了阿奶,对哑婆子作揖行晚辈礼,又对陈姑娘拱手。
鹅蛋脸与这一身文人打扮的年轻人福了一福,觉得对方看着有些眼熟,但是碍于礼数,不好盯着人家细看,她搀着哑婆婆跟在这一对祖孙身后走着,倒是猛然想起来,这武婆婆打扮贫寒,她的孙子穿着却挺光鲜的,莫非是什么不肖子孙那么,哑婆婆回去之后,能过好日子么
怀着几分担忧,在见到武家大门之后,陈姑娘又一肚子纳闷了这户人家,也不是揭不开锅的样子呵是了武婆婆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家里穷,原话是“不想做废人,出来找活干的”
鹅蛋脸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是又不太敢肯定。
开门的孙秀傻眼了,婆婆不是去看看那陈姑娘到底品性如何的么,怎么带回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
于是这一天,武家阿奶不仅找回了二女儿,还成功把许是未来孙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