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紧着偏一点的地方试试。
说来也巧, 挑中的位置,正好在武家门前。
原本武家阿奶第一天看到民夫撬石板子凿路的时候,听了大半天的叮叮当当, 实在是叫人觉得心烦枯燥。
遂晚上吃饭的时候, 还关起门来说朝廷的人是吃饱了撑着吧好好的路敲掉重新铺, 是国库里头钱太多了么
等听到大孙子说, 要修的水泥路是荣国府的宝二爷琢磨出来的,现在城内找了试点。
老人家立马没有原则地改口“修那是该修咱们门前这条路坑坑洼洼,你弟弟小时候也不知道在这路上摔了多少回喏,有一回还把大门牙给磕了”虽然她老人家半点不知道水泥铺的路到底是咋样。
一旁好好吃着饭的武安不知道, 自己怎么又成了阿奶嘴里的反面了,他能怎么说呢在路上摔确有其事, 可是实际是因为那时候自己一路走一路玩,三心二意啊至于摔掉一颗牙那明明就是那颗门牙已经松动了。
不过这么多年了, 武安知道,和阿奶争辩是没有用的,因为在武家,阿奶说的话都是对的,如果阿奶说错了, 请参照前半句。
说起来,最近那荣国府的二少爷名字出现在武家饭桌上的次数有些多前些天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小少爷及冠么,还假惺惺地请了自己一家子去,打知道这个消息起,阿奶就张罗全家换新衣。
非年非节得了新衣的武安心里头有些不高兴凭什么要咱们一大家子穿光鲜了去人家国公府奉承人去
虽然,后来事实证明人家国公府安排座次的时候还是有讲究的,武家周围人家都是和气人,也多是因为因缘巧合与荣国府攀上关系的普通人家,并不会看不起人。
可是武安又开始鸡蛋里挑骨头,觉得既然这样,干嘛还要把座次分三六九等自己等人坐后几桌呢摆明了自己家就是被轻视了。
当然,四月三十当晚回家之后,武平嘀咕这个话,就被他阿奶捶了一顿,后来再不敢提,只能心里念叨。
总的来说,武安觉得从小时候起,只要阿奶说起宝二爷,眼睛就发光;而大哥,从去了贾氏族学开始,哼更加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弟弟了哼
武安心里头不痛快,扒饭的动作快了点,便呛住了。
又给武家阿奶念了几句“多大的人了,饭都不会吃改明儿该不会要娶了媳妇儿给你喂饭吧”
“阿奶,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哥都还没娶妻,说我干什么”武安好不容易把噎在喉咙里的饭给咽下去,又听到阿奶老调重弹。
武家阿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老了,不中用了,说的话也没人听的。你们两个臭小子,当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现在翅膀硬了,也不听阿奶的话了”
这上纲上线的,叫武平武安两兄弟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难兄难弟环顾四周阿爷和老爹闷着头吃饭,阿娘在一旁很是赞同地点头,小妹小妹别以为低着头别人就看不到你耸肩偷笑了
说起来,武家阿奶对自己两个孙子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一个二十二,一个十九,搁乡下,都是孩子他爹了搁京城,也是未婚大龄男青年
自家两个孙子条件不差,尤其老大,还是举人呢,咋就迟迟不成婚
说到这一点,武师傅也抬头“平哥儿,你说你到底要找个啥样的你看宝二爷比你还小两岁呢,宝二奶奶都已经怀上了。你这样拖着,难道不考出进士就不成亲了么可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