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此刻这头一批五百坛,从橡木桶里分装到透明琉璃坛子里头的葡萄酒,还是宝玉、贾琏、薛蟠找不到更好的容器而不得不选择的器皿。若不是薛家商路广,光是这偏透明的琉璃就不是那么好找的。
叫稍微知道一些后世红酒贮藏知识的宝玉也是颇为无奈酒香也怕巷子深。名头没打出去之前,先搞一批能够直接叫人看见酒色的透明坛子,充卖相,也权作限量,日后产量上来了,再换深色瓶子,以防光线导致葡萄酒变质。
琉璃易得,透明浅色的琉璃难得。
宝玉自然可以在现在造出玻璃可是真的有那个必要吗
为了生意方便,方方面面都要抓在手里,什么都想着尽善尽美
就好比荣国府的马车,震不震对,当然震;
如何解决弹簧避震、橡胶轮子避震、甚至从根源上修建水泥路避震宝玉可以从位面交易系统找出不下十种法子,可是有必要吗
现在的宝玉,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倒腾这些,才升为正二品的总兵,别人看见的是他少年得志、花团锦簇、圣宠不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十六为了把这个官职安排给自己,已经在多方面对老臣妥协了。而为了收服禁卫上下两万多人,宝玉就足足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都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并不是游戏里的nc或者脸谱化的傀儡,什么一呼百应、什么众人追随,没有情感和利益,都是空谈。
一更等人虽然能干,但是毕竟身份只适合对内不适合对外;而才收服没多久的贾琏和薛蟠,尚在宝玉的观察期,一下子也不能担此重任。
玻璃、炸药、水泥、蒸汽时代哪一件不是穿越者梦寐以求造出来改变整个时代的可是哪一件又是轻易能拿出来的呢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多大本事,办多大的事。
关于此类,尚未到时机,还是三思吧。
“还望陛下三思。”
观众们是高高兴兴、心满意足地走了,番邦使臣们也回了会同馆,该调换院子的都调换院子去了,就剩下十六对着阁老、尚书们面面相觑。
醇亲王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去了,他只是个宗室,没有领实职,不想过多地参与政事,不论是先帝在位时期,还是今上登基之后,醇亲王都安安分分做个富贵王爷,并管束好宗室里头那些想要仗着辈分辖制一下今上的老不死们。
十六看在眼里,领皇叔的情。
整个午门观番活动结束之后,两位阁老、六位尚书跟在十六身后,去了乾清宫议事。
议的,自然是阿鲁台提出的榷场、求学以及脱欢提出的求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十六恨恨地想着,眼见下头的人越吵越激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主要争执点就在于榷场的开设,而对求学和求娶没甚大意见,他很是生气全都是短视的
蔡阁老也还算安静,十六忍了半天,听下头叽叽喳喳,才八个男人却堪比一千只鸭子“蔡阁老,有何想法”
当晚,宝玉听着黛玉颇为兴奋地描述今日在午门城墙之上所见所闻,望着对方亮晶晶的明眸,里头是崇拜的神色,宝玉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对方的脸颊“玉儿快别这么夸我了,都是将士们坚持训练的成果。”
黛玉摇摇头“表哥不要过于谦逊,禁卫军原本如何,现在又是如何,有眼睛的人自然都能看出其中精神气的变化。倒是今日你、胳膊还好么会不会酸痛”
这边是因为黛玉白天瞧见了宝玉擂鼓,和在场千百个被宝郎迷倒的老中青女性一样,她为那戎装玉面、身姿挺拔的人所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