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薛蟠又开始发愁“可是,到时候榷酒之事该怎么办宝玉你是要请太子殿下帮忙吗”
何为榷酒
却是垄断酒的生产和销售由朝廷颁发专营酒的资格,除获得资格的商家外,不允许其他人从事与酒有关的行业。
这么做的原因则是为了获取高额税收和调节酒的产量、销量。
故而薛蟠担心的不无道理贾家大房没有榷酒的资格,连酒曲、酒药都买不到,这还如何酿酒自家也没榷酒的资格,到时候酒成了,如何能卖出去
宝玉摇摇头“葡萄酒并不需要粮食酿造,办榷酒并不难,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与琏二哥今日找薛家表哥来,是看在亲戚情谊的面子上,想着好了外人不如好了自家亲戚,可若是再有先前口脂那样的事,或者薛家以葡萄酒榷酒行粮食酒买卖之事,休怪我不客气了。”
薛蟠连连擦汗“表弟放心,我省得、我省得。”我滴个亲娘,刚才宝玉表弟好可怕啊好可怕那眼睛一瞪不怒自威的样子,比我爹在世时拿着竹叉子要揍我还可怕
宝玉话锋一转“当然,葡萄酒如何还是后话,倒是薛家表哥,咱们还是先想想这十三香,可做不可做吧。”
薛蟠就要脱口而出说“可做、可做。”猛然想到家里妹妹苦口婆心劝自己好几次,事关买卖的时候不要轻易做决定,要回头多讨教老掌柜等人,于是假装张嘴打了一个嗝。
宝玉只当是没发现呆霸王的窘迫,点点头说“既是如此,我也不多留了,薛家表哥还是回去好好商议为好。”
“是是是,表弟说的对。”从今个儿一开始,薛蟠就亲热地喊宝玉为表弟,端是拉近距离,“那我就告辞啦,今儿这船资算我的,表弟别客气,算我的”
贾琏目送薛蟠欢天喜地地离去,怎么也不明白这么些年了,呆霸王就是用这副样子来打理薛家的商铺至今的那些铺子怎么都没倒闭了呢就这做买卖的架势,多少金山银山也不够赔吧宝玉说十三香怎么分利润,他就怎么应下,原还想假模假样地想拿乔,我都来不及佩服他敢同宝玉扯皮的勇气呢,他被葡萄酒三个字就给勾忘记了,现在居然屁颠颠就这么走了
贾琏还没腹诽完,薛蟠又折了回来,一个脑袋伸门来“琏二表哥、表弟,咱们今个儿晚上回去都再仔细琢磨琢磨,争取明晚就把这十三香事儿给定了啊然后那个,剩下的十三香螃蟹和十三香油爆虾我就带走啦”
感情还是特意折返回来打包的
贾琏目瞪口呆地看着薛蟠从一更手里屁颠颠地接过两个食盒,船舱们关上之后,还依稀听见他在训斥小厮“拿稳喽,要是敢洒了,看爷不剥了你的皮”
这十三香做的螃蟹和虾真这么好吃
宝玉看懂了贾琏眼里的疑惑,叫一更端来再一个食盒“里头是藕,不是发物,琏二哥尽管可以尝一尝。”
贾琏原还想说这十三香闻着一股子辛辣味,恐怕也不利于外伤愈合,再一想,自己躺在家里装伤患的当晚,宝玉从府卫军回来之后来自己院子瞧了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当时就笑了恐怕自己伤情如何是瞒不住一个从小和沈千针号称只学过一些皮毛的堂弟。
至于这皮毛到底有没有入骨三分,贾琏不敢妄自揣测,反正这个小堂弟是越来越厉害了说做买卖,整个荣国府女眷手里富得流油;说是郡王府长史,弄出的海蛎子、昆布、焰火是声势浩大;说要习武,转眼玩儿似的就考出了武状元;所以贾琏再也不信宝玉原先嘴里说的也就和沈千针学了点皮毛的话了。
说到沈千针,贾琏就想到了中风的亲爹。刚中风的时候,邢氏和自己是想着立马去请沈千针的,但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