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国府大房父子、宁国府和薛家水深火热的时候,荣国府二房却另有一番气象。
首先,是皇太孙没了那就意味这元春得守寡了。在皇家,想都不要想改嫁这个事儿,更何况元春还是有分位、有子嗣的侧妃,除了守节,别无二路。
我苦命的女儿哟
到如今,王氏揉着胸口,额头上搭着帕子地安慰自己,好歹元春还有一双儿女,日后也有个指望。
在众人都关注吴郡王到底什么时候会被立为太子或者说晋北郡王、粤北郡王有没有可能爆冷门的时候,贾政、王氏也开始琢磨这要是吴郡王殿下成了太子,咱们家逆子宝玉是不是就要水涨船高、甚至于一步登天了
对儿子前程的期许和对长女未来的担忧主要是王氏担忧,贾政摊摊手夫死从子就是了叫荣国府二房的主子们喜忧参半,气氛颇为诡异,好在当年分家之后,王氏梳理了下人;又有宝玉今次回来的流言事件,更加敲打了二房的下人,所以总的来说,主子们的纠结未影响到下人们的日常差事伺候等等事体。
便是在诡异的气氛中,宝玉收到了柳岩的帖子,邀他上门一聚。
彼时的宝二爷压根没想太多,只当是普通聚会,或许是柳岩养伤太过无趣了找自己呢。
却没想到,他进了理国公府就被理国公柳彪邀过去了。
“失礼了,贾长史,实乃是因为有贵人想要见你,故而借用了犬子的名义给你发了帖子。”
贵人有什么人能让堂堂国公爷称为贵人
宝玉心头一计较,满京城、全天下不超过一手掌的数,而这不足四五人之中,还要剔除了十六,因为对方要见自己根本不必如此迂回。
“烦您带路。”宝玉也不问,也不多说,倒是叫柳彪高看了一眼虎父生犬子、歹竹出好笋的事儿都被贾家碰上了,贾代善这个老小子,儿子不成器,孙子还算有得救啊,只是不知道事儿对于贾瑛来说,是裹着的糖,还是裹着糖的
宝玉在理国公府换过了衣裳,改过了打扮,身上带着的一应物件都被留下了,日常挂着备用的装着人参片和灵芝片的荷包、通灵宝玉、平安扣、玉笛那夜碎了之后不几日柳岩差人给宝玉送去了全新的,成色比碎的那一支只有更好,等等全部被装在一个匣子里。
一旁伺候宝玉换衣裳的许是柳彪的心腹,看宝玉身上摘下来零零总总的好东西,轻轻啧了一声。
极其小声,但是宝玉耳目聪明,没有错过看来这一趟去见贵人,没甚好事啊
不论怎样,逃也是逃不掉的,宝玉把所有饰品都取下来,就连束头发的玉扣也换成了布条,了事之后对一旁端着匣子的人说了一句有劳。
那自以为发出的啧声神不知鬼不觉的仆人收了匣子,用黄铜大锁把匣子锁好,并把钥匙递给宝玉“贾大人您放心,包管东西放进去的时候怎么样,回头您来拿还是怎么样的。”
宝玉只是微微点头,并不想与一个内心实则对自己有几分轻视的仆人多说什么,总归最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在匣子里头。
换上的是侍卫的衣裳,因为宝玉脸白,柳彪还特意拿了锅灰给他刷脸,总算在一番打扮之后不那么俊秀夺目了。
都不必再问是去哪里、要去见谁。
该被蒙眼时就乖乖闭眼,该被堵耳时就乖乖侧头。
先坐了马车,又走了地道,最后从一个废井露头,取下布条、耳塞,带着宝玉的人从柳彪变成了一个眼生的小太监。
兜兜转转,竟是又回到了宝玉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乾清宫。
当然,前缀只是玩笑而已,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