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关惊天秘密和阖府兴衰的大事面前,几个作妖的下人算什么既然是死不认账,通通打发出去就是了。
这么一来,二姑娘房里跟来的三个大丫鬟也是面色一白,她们倒是不敢像胡嬷嬷那样趴在地上唉唉叫,只是砰地一下子全部跪下了。
迎春的脸色也是苍白的,自己都这个年纪了,身边的下人全部被打发出去,外头的人知道了,得传成什么样子
宝玉先前就觉得二姐姐的奶嬷嬷面相不善,先前来自己院子送东西的时候还眼神不老实,被一月怼了之后又在后院里说些捕风捉影的话,可是倚老卖老的老泼皮典型。
现在这老货开始指着天地良心赌咒发誓自己手脚干净,又指桑骂槐说迎春身边几个丫鬟都是心性高的,最后开始打感情牌说自己好歹是奶大姑娘的,一场情分在,当真是处处为姑娘着想的,忠心日月可鉴。
当然,贾母说拉出去全提脚卖了是气话,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她们罢了,没想到那老货叽叽歪歪、舌灿莲花说个不停。
贾母听得脑仁疼,准备将胡嬷嬷和莲花各打二十个板子,当看门不严治罪了。
宝玉终究是有些看不过眼,于是悄悄给贾母使了个眼色,然后去耳房捧来一个罩子,说“这是前些日子西洋人来的玩意儿,能辨真伪,你们手伸进去,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完之后,就可知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
乌布罩子放在地上,莲花和胡嬷嬷都伸了一只手进去。
宝玉先问莲花“二姑娘出门前,绣橘与你交割,耳坠、金钗、银子都在”
莲花点头“回宝二爷的话,全都在。”
然后宝玉又问胡嬷嬷“这三天之内,嬷嬷可有单独进入姑娘的房间”
“并没有。”
莲花说“你撒谎,你说要把姑娘的衣服拿出去晾晒,问我要了钥匙。”
“可真好笑,又不是端阳节,老婆子好端端的干啥要晒姑娘的衣裳”胡嬷嬷镇定的很。
宝玉继续问莲花“既然你说,钥匙你给了嬷嬷,那么那时候你为何不跟着一旁”
莲花急忙解释“那时候胡嬷嬷的媳妇儿说有花样子不会,硬是叫我去教她”
“嬷嬷的儿媳妇在哪里当差几日前来过二姐姐的院子么”宝玉再次换人提问。
胡嬷嬷说“在水房,是个各处送水的活计。日日都来姑娘院子送水。”
“最后一个问题,你拿了二姐姐的东西没有”
“没有。”“没有”两人都是这样的回答。
“好了,把手伸出来罢。”
两只手,一黑一白。宝玉伸手一指手掌白色的胡嬷嬷对贾母说“此人是贼。”因为那乌布罩子下不过是一个木雕,涂抹了墨汁罢了,谁人心虚自然是不敢触碰的。所以手心无墨迹的人,就是心虚撒谎之人。
胡嬷嬷悚然一惊,还欲叫屈,贾母却是无条件信任宝玉,于是对婆子们说“还愣着干什么堵了嘴,拉出去。”
王熙凤也不是没眼色的,早就看出老祖宗这儿是有正事儿呢,于是便接手了后头的事情。再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凤姐儿叫人查抄了胡嬷嬷的家里,果然翻出还未来得及销赃的金钗和小部分银两,独独没了那一对珍珠耳坠。
说来也巧,那银子和金钗是放在胡嬷嬷儿媳妇送水的水桶里带出去的,倒是珍珠耳坠子,胡嬷嬷压根就没给她儿媳妇知道,藏在自己怀里,偷偷送给自己闺女了。今个儿二奶奶带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