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怀疑归怀疑,还是觉得暗卫报上来的结果太过于蹊跷了,想给自己嫡长子和心腹一阵子观察期的,是忠是奸,早晚会露出尾巴也许其中有误会也许是有人诬陷
帝王多疑,虽然不全信暗卫的调查,但是心头也是有了刺,尤其是绑架小十六的事儿是太子做的无疑。
年迈的帝王看着自己年富力强的太子,更是倍感威胁。于是他把原先潜伏在醇亲王府的暗卫丁部丁三、丁四设法调去了东宫,又差丁十设法进入扬州林府。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做什么都顺你的心意,都能令你满意;当你对这个人产生了不满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满是破绽。
观察的时间越久,老皇帝越是觉得自己的胸口哇凉哇凉的,寡人寡人,真当是孤家寡人幸好能够打天下的他心性不是一般的坚韧,还记得收拾好残破的情绪,吩咐下去若是十六皇子查到这些事情,要将之糊弄过去。一来是因为十六毕竟是老大一母同胞的弟弟,恐怕冲动起来会去直接质问老大,间接让太子知道自己已经派人在清查他的党羽的了;二来小十六毕竟一直单纯,很不适合听这些。只要丙七被十六皇子赐名伍毅用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糊弄一下他就行了。
也许一开始太子并不知道皇帝对他已经起了防备之心,他正沉浸于江苏府台陈道伟投诚带来的成就感中。古人说“湖广熟,天下足”粮仓重地东宫不好伸手,但是又有说“天下财富一石,七斗归于江南”江苏可是好地方,陶瓷、茶叶、苏绣、盐城
更重要的是,江苏位于山东南边,与京城上下一厄,便掐住了鲁地的交通。太子之前还担心陈道伟被老七拉拢过去,现在看来,这江苏府台还是一个极有智慧的人,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随着陈道伟的投诚,江苏一系的官员也隐约有了站队的意思,苏北的大多是态度模糊,苏南的就比较亲太子一系了。
狂喜之后,太子渐渐发现了不对,皇帝对他的态度,不知从什么时候七,变得日渐冷漠起来。太子心下有些慌乱,想着是不是自己拉拢官员的事情叫父皇知道了或者是,小十六的那件事想到后者,太子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会传信去江南说将计就计呢要是曹家有疏漏,自己可就留下了大把柄了。
幸好有皇后娘娘从中调和,又有皇太孙是被皇帝抚养长大的,与老皇帝感情也非同一般。因这二人极力周旋,皇太子之位暂时还是稳固的。
然而,暂时总归是暂时。
随着沈千针与醇亲王的一年坐馆之约结束,臭脾气的江南神医就带着徒儿茯苓远游去了这一年多,他与贾宝玉软磨硬泡,甚至打破从前自己的誓言,登门金陵四大家族的贾府给贾府主子免费诊治了一场沈千针安慰自己,这荣国府与金陵贾家虽然同宗,但是来京城都三十多年,从前的事儿倒是与他们不相干,终于拿着贾宝玉给的名为人体解剖图的画卷走了。走去哪儿自然是穷山恶水的地方,给人家免费诊治,然后换取实践的机会呗。
沈千针游历四方,其实未尝不是想避开京城的浑水。“我是医者,又不是神仙。”这是他临走前与贾宝玉说的大实话,“皇后娘娘底子太差了,估摸就是怀着太子的时候吃多了苦头又没养回来,等到年纪恁大,还拼着命生下十六皇子,可不是把自己的油都烧没了那什么气疾啊、头风啊,单独治起来,都不是事儿。可是皇后娘娘就好像已经漏了的水罐子,流出去的水比灌进去的要多,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简言之油尽灯枯之相。
“幸好皇宫么,什么奇珍异宝都有,保养得当还能撑两三年吧。京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