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枕上侧过头, 望着窗外出神。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淡淡的日光洒在窗外的那两株芭蕉上, 给原本青翠的芭蕉叶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这是李修尧特地的让人移栽过来的两株芭蕉
她忍不住的就想起昨儿晚上的梦来。前半夜的梦仿似都有些模糊了, 只记得玉郞和李修尧都在责怪她, 但是后半夜
沈沅放在被面上的手忽然的就握紧了起来, 心中也突兀的猛跳了一下。
后半夜的那个梦她却是记得很清楚的。
李修尧温暖的怀抱, 爱怜的亲吻,看着她微隆起的腹部时他眼中的欣喜,还有他左手掌上缠着的纱布, 以及解开纱布时他手掌心里那道狰狞的伤口
沈沅心中一惊,猛然的就起身坐了起来。
她起的太急,腹中的胎儿仿似被惊吓到了, 有些不满的踢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现在在翻身换个姿势然后接着睡。
沈沅抬手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的腹部一会,算是安抚腹中的孩子。待腹中再无动静, 想必是胎儿又睡着了, 沈沅这才倚靠在床栏杆上, 细细的想着昨夜的事。
若说那只是个梦, 但是她感觉又是那样的鲜活真实, 仿似就是亲身经历过一般。但若说那不是个梦,难不成昨儿晚上李修尧还能从山西奔波回来看望她不成而且李修尧还亲口承认他就是玉郞, 她也认定了李修尧就是玉郞。
沈沅想了想,然后不由的就自嘲的轻笑了起来。
必然是这些日子她察觉到自己对李修尧有了感情, 心中就觉得对玉郞很愧疚。但她又不愿意抛开李修尧, 所以才在梦中自己哄骗自己玉郞就是李修尧,李修尧就是玉郞,这样她便可以继续对李修尧有感情,又不用心中对玉郞觉得愧疚,因此才有了昨儿晚上的那个梦。
不过那个梦也实在是太真实了些,仿似昨儿晚上她那股激动震惊的情绪现在仍在,心中依然没有完全的平静下来。
沈沅坐着静了会心,就想要开口叫采薇进来服侍她起床。但这时她就察觉到了自己右手掌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抬了右手看视,就见手掌心里似是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凑过去闻了闻,味道有些辛辣。倒仿似是什么药粉的气味
脑中忽然又想起昨儿晚上的那个梦,后来她是紧紧的攥住了李修尧受伤的左手的。梦中他手掌心里的那道伤口皮肉外翻,甚为的狰狞,上面是洒了药粉止血止痛的。而自
己手上的这些白色粉末
沈沅心中狂跳,整个人瞬间就坐直了。
若说昨儿晚上的那些只是她的梦,但这会儿她的手掌心里如何会有这些粉末
她忽然掀被下床,也来不及披外衣,掀开碧纱橱上的帘子就走了出去。目光径直的落在正厅的那两扇槅扇门上。
那两扇槅扇门虽然是紧闭着的,但是门上的门闩是开的
但她因着夜间睡眠轻,总是不喜人打扰,也是因着落了门闩心中能更安稳的缘故,所以她睡觉的时候门闩都是要插上的。特别是李修尧去山西之后,夜夜入睡之前她都不忘插上门闩,但现在这个门闩却是开着的
沈沅只觉自己心跳如擂鼓,手掌心里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的走到门边,蹲身下去,伸手拿了门闩上下左右的仔细看视。
就看到门闩下边正中的位置有一道极小的切口,应当是被什么利器给挑开的缘故所致。
眼前仿似闪现过昨儿晚上门外有一柄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