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冷肃的表情不由的就温和了下来,声音也放缓和了许多“昨日我见你那般着急找寻令妹,虽然你不肯明说,但我随后想起令妹同那位年轻公子举止亲昵,就让人去查探了一番那位年轻公子的底细。原来他是你父亲妾室的娘家侄子。只是这个人相貌虽生的好,行事却不厚道。他这里同令妹相熟,背地里在大承胡同有一个名叫红杏的外室。这个红杏是他同村的人,腹中还怀了他的孩子。因着
未婚就怀了身孕的缘故,她家里人要逼问出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又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她就偷跑出来,到京来寻找薛玉树。薛玉树就在大承胡同那里租赁了一间屋子,将她安置在了那里。”
绝口不承认昨儿他回去过后之所以让人去查一查薛玉树的底细,只是担心薛玉树相貌生的好,又住在沈家,只怕沈沅时常与他相见,便会对薛玉树生了情愫。
沈沅惊讶的看着李修尧。她是绝想不到薛玉树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的。
不过李修尧也确实是厉害,不过一日夜的功夫,竟然就教他查出了薛玉树的事来。
有了这个把柄在她手上,薛玉树还能如何赖在她家中不走呢难不成他还能做着娶沈湘的美梦不成
沈沅这两日对沈湘和薛玉树的事原就觉得苦恼,不知到底该从何处下手的好,李修尧这可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起身从椅中站起,对着李修尧就深深的拜了下去,诚恳的道谢“多谢李公子。这份恩情,小女往后必当报答。”
李修尧也起身站了起来“只是些微小事,举手之劳而已,沈姑娘请起。”
不过心中还是高兴的。
随后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沈沅心中始终惦念着沈承璋还在外面等候着,便委婉的在李修尧面前提了这话。
李修尧想了想,就叫齐明请了沈承璋进来,让他坐下,一同说话。
天色渐晚,沈承璋想请李修尧留下来用晚膳,但李修尧还是起身站起,开口客气的同他作辞“我还有事,改日再见。”
话虽然是对沈承璋说的,目光却是瞥向沈沅。但自从沈承璋进屋坐下之后,沈沅便一直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只
微垂着头坐在椅中,听着他二人说话,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当会她也依然垂着头。
厅中的灯烛已经点亮了,廊檐下挂着的灯笼也已经点亮。橙色的烛火落在她脸上,身上,只让人觉得她就如同红烛映照下开的正艳的海棠花一般,娇美难言。
李修尧心中微动,忽然就很想要上前去摸一摸她的脸颊,但到底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又望了沈沅一眼之后,他这才转身离开。齐明和那几名护卫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沈承璋和沈沅一路送他到了大门口,眼见他翻身上马,身影渐渐的没入沉沉暮色中,两个人这才转身回来。
夏日傍晚的风也是带了热气的。沈承璋一面走,一面转头看着沈沅。
沈沅依然微垂着头,不过面上表情平静。
沈承璋想了想,就开口问沈沅“你同李大人是如何相识的再有,刚刚他单独同你说了些什么话”
沈沅心中微紧。父亲果然还是问了。
她就心平气和的将先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年前我从常州回京的时候,一日船在山东聊城泊岸,我听到岸边有人在叫船家,说想要搭船前往京城。因着那船一早儿就被我给租了下来,所以船家自然是不肯的。我那时想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船上有许多空舱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