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随后又同她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寻了个由头走了。
因着沈沅下的禁令,现在虽然是大节下,但宅子里总没有人敢赌钱的。但冯妈妈赌瘾甚大,如何禁得住不过几日的功夫就觉得非但是手开始痒,心里也如蚂蚁咬一般的痒了起来。
这日她正在房中寻思着,既然没钱给平安儿买暖耳
,不如现在去找沈湘,同她说几句好话,要一块好皮子过来,她自己动手给平安儿做一副暖耳罢。
心中这样想着,她就起身出了屋。正拽上门要锁门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冯妈妈。”
冯妈妈回过头一看,见是一位姓蒋的婆子,管着浆洗房里的一应大小之事。向日也曾同她一起斗过牌,掷过骰,彼此都是认得的。
蒋婆子笑嘻嘻的走上前来,对着冯妈妈屈膝道了个万福,笑道“冯妈妈,过年好啊。”
冯妈妈也屈膝对她道了个万福,问候了。
然后就听得蒋婆子笑道“冯嬷嬷最近在哪里发财怎么就是不见你同我们这些老姐妹们一起玩呢”
“嗐”冯妈妈听了这话,不觉得心里就十分的恼怒,“发什么财哟,倒是破了财了除夕那夜,我只说辛苦了一年了,大家一起聚在一起乐一乐,赌个两把怕什么偏生不知道如何就被巡夜的媳妇子看到了。又将这当成了一件大事,巴巴儿的就说到大小姐的面前邀功去了。也没见那大小姐,这算得一件什么事但凡宽厚些的主子,也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不知道罢了。可她倒好,拿着鸡毛当令箭,竟然认真的当了一件大事来办。让媳妇子斥责了我们几个,丢了脸面不说,还被革了一个月的银米。薛姨娘以往管家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且自那之后,大小姐还严令宅子里禁止赌钱。不然若教她瞧见了,必然重惩不饶的。我还能到哪里去玩呢只好天天闲坐在家里发霉生虫罢了。”
“你也太实心眼了。”蒋婆子嘻嘻的笑着,又身子凑近了过来,低声的说着,“大小姐不让咱们赌,咱们明面上不赌,还不会暗地里来任凭大小姐再怎么
厉害,可到底也只生了一双眼,一双耳,又哪里晓得这许多的事更何况我们外面都是有人守着的,但凡见了不熟悉的人来了,咳嗽一声,屋子里的人就将一应牌九和骰子都收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会知道”
冯嬷嬷有些不信“真个有这样的事宅子里还有人在赌”
“如何不真比珍珠都要真。”蒋婆子忙说着。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现在就是手里的活计都做完了,有个相熟的婆子让人过去对我传话,说待会儿就要开个赌局,让我过去玩两把。可巧刚刚我在外面看到你出门来了。冯妈妈,你去不去”
冯妈妈这几日没摸过牌九和骰子,不但是手,就是心也开始痒痒了,听到这样的话,如何会不去于是当下她忙道“去。你等我锁好了门,立时就同你过
去。”
说着,拿了锁过来锁好了门,跟着蒋婆子就走了。
果然是有那样安静的一处所在,门口果然也有小丫鬟在把守的。等进了里面,就看到里面有几个婆子已经在开赌了。有认得的,有面熟的,也有面生的。
冯妈妈此时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立时也就同她们一起玩了起来。一开始自然是赢的,冯妈妈兴致就越发的高了起来。于是等到第二日,都不等蒋婆子过去叫她,她自己就过来了。不过今儿手气背,就开头赢了两把,后面倒都是输的。且越输就越想扳本,后面的几日冯妈妈就跟疯魔了一般,日日来,日日输,到后来竟然欠下了几十两银子,写下了好几份欠条。
于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