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恭顺的应了一声是。不过垂下头去的时候,她的唇角微微的往上翘了起来。
沈澜见沈承璋非但没有责骂沈沅,反倒还给予了沈沅处理这宅中之事一定的权利,她只气的立时大声的
就说道“父亲,明明是她让她身边的奴婢来故意的气姨娘的,您怎么,怎么还这样的袒护她”
沈承璋看向她,面色沉了下去,语气也有些严厉“什么她那是你长姐,你该叫她长姐才是,如何这样的直接称呼她”
沈澜听了,就紧咬着下唇,抬起眼,一双秀目中满含了泪水的看向沈承璋,颤着声音问道“父亲,您,您这是在责骂女儿么”
到底是自己从小珍爱着长大的女儿,沈承璋看了沈澜的这个样子,心中顿时就软了下来。
他从椅中起身站了起来,亲自弯腰伸手扶了沈澜站起来,放柔了声音的说道“我并没有责骂你的意思。但沅姐儿是你的长姐,你做妹妹的,怎么能对着长姐这样的称呼若教外人知道了,必然会说你没有教
养的。总归于你的名声不好。”
沈澜只一直落泪,梨花带雨一般,柔弱的让人跟她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会惊吓着她一般。
沈承璋见了,声音就越发的柔和了下来“父亲也知道你这是太紧张你姨娘的缘故,所以才以为是你长姐的丫鬟说的那些话气晕了你姨娘。但刚刚我也听到了,那丫鬟并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想必总是因着你姨娘怀了孩子,又要操劳宅中的一应大小事,太劳累了的缘故才会晕倒的。你且先不要惊慌,还是等大夫给你姨娘诊断好了再细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沅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
沈承璋可是从没有这样目含慈爱的同她说过话。以前他见着她的时候多是冷着一张脸,不是斥责她脾气骄纵,便是要说她女红不好,现在她刻意的顺着他,
他对她的态度虽然较以往改善了许多,但到底也是客套居多,并没有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温情。
不过沈承璋的温情她也不稀罕。她现在只想完成母亲的遗愿,保全他们姐弟三个。至于其他旁的,她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但场面上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场面上的话也还是要说。
于是沈沅便也柔声的说道“二妹,你放心,姨娘是个极有福气的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必然都不会有事的。”
沈澜转过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沈沅则是恍若未见一般,面上依然带了平和淡然的微笑。
她一开始就知道沈澜是个沉不住气的,但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的沉不住气。
只不过是这样的一件小事罢了,沈澜在她面前就撕下了一贯在人前温婉的面具。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沈澜越沉不住气,往后她便越可以拿沈澜做文章,对付薛姨娘。
这时就见有小丫鬟打起了碧纱橱上吊着的软帘,请着里面的大夫出来。
听得说这个大夫姓赵,四十来岁的年纪,是京城里有命的妇科圣手。
沈沅见大夫从内室中出来,便带着采薇走到了旁侧一架绣四季花卉的屏风后面,凝神听着外面说话。
沈承璋让赵大夫坐,又命小丫鬟上茶来。
赵大夫客套的推让了一会儿,随后便也躬身的坐下了。
沈承璋正要开口问薛姨娘的病情,却听得沈澜已在一旁开口着急的问道“大夫,我姨娘如何可是被气的狠了,所以这才晕了过去”
她始终还是不死心的,总想要让沈承璋知道薛姨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