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鼻子敏、感, 已经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子铁腥的血味。又看面前这个僧人一双眼在黑暗中极亮极凶狠,落了单的孤狼一般,她禁不住的就捏紧了手心。
青荷显然也被这人凶狠的长相和目光给吓到了, 骂人的话再骂不出一个字来,只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但那人想必是被青荷先前的几句话给骂的心中有些恼了,满是狠戾之气的目光紧紧的锁住青荷, 不时的也会瞥一眼沈沅等人。
沈沅心中霎时便有一种感觉, 眼前的这人,只怕是杀过人, 嗜过血的
见那人总是不让道, 沈沅便面带微笑的开了口, 柔声的说着“这位大师, 家仆无知, 冲撞了您,还请您能高抬贵手, 念在她年幼的份上不与她一般计较才是。等回去了,小女必定会好好的责罚她。”
说着, 又屈膝对他行了一礼。
不管如何, 态度软和些总是不错的。总不能真惹恼了面前的这个人,不然她不晓得到底会有个什么后果。
好在这人见她态度谦逊,说出来的话也柔和,便冷冷的瞥了她们几个人一眼,随即就抬脚绕过她们,大踏步的走了。壮硕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沈沅见他走了,忙低声的催促着采薇和青荷青竹“咱们快回去。”
等回了净房,沈沅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一颗心还是在突突的乱跳着。
便是在回京的路上遇到水匪的那次她都没有方才那样的恐惧过。不过话也说回来了,那次是有李修尧在,她心中是知道李修尧必定能解决掉那些水匪的,但是这次
沈沅在椅中坐着,竭力的稳了稳心神,然后就吩咐着青荷和青竹“将咱们带来的东西收一收,明儿一早咱们就回府去。”
青荷青竹也被吓的不轻。这当会听到沈沅的话,她们两个忙答应了一声,下去收拾去了。
她们巴不得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呢。
采薇此时就出去打了水来给沈沅洗漱,又铺好了床,请沈沅歇息。
沈沅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的那事。
那人虽然看着是个和尚的打扮,但他那相貌与中原人却不怎么像,倒像是鞑子的长相。且他前胸那里必然是受了
伤的,血都将前面的衣襟给浸湿了。
若只是这承恩寺中的一般和尚,怎么会目光这样的凶狠,还会受伤只怕这人来历不明。若果真如此,这承恩寺倒是个是非之地了,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沈沅翻来覆去的只睡不着。耳听得外面的风刮的越发的紧了,又有噼里啪啦一片声的轻响在敲打着屋顶的瓦片,想必是在下雪珠子。
听着这声音,沈沅越发的睡不着了。不过打地铺睡在地上的青荷倒是有微微的鼾声传了过来。
沈沅轻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闭上了双眼。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只觉雪珠子敲打着瓦片的声音渐渐的没有了,沈沅方才朦朦胧胧的有了些许睡意。
只是她正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只听得吱的一声轻响,似是窗子被人推开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忙睁开眼看时,只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轻轻巧巧的从窗子那里翻进了屋里来,正反手要关上窗子。
沈沅猛然的就起身坐了起来,就要放声叫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