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心没有贴上他的伤口,却有属于她的温度袭来,侵入他的皮肤,温柔地缓解了伤口的疼。
她担心他。
刹那间,厉肆臣心跳骤停,一秒后怦怦怦地狂乱,像是要冲出胸膛。无人说话的病房里,唯有这心跳声明显。
一股酸热无声无息地缠上心脏,难以抑制的欢喜从中泻出。
他呼吸微促。
“不疼,”薄唇微扬勾出浅弧,意图让她放心,然而他的唇却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没事。”
“不疼。”他重复,声音哑透。
四目相接。
他始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底有如星星闪着亮光。
他的指腹还在摩挲她的肌肤,安抚着她。
温池的眼眶更酸了。
贝齿咬上唇,她说不出话。
直至他的指腹转而抚上了她的唇,有些费力但极为温柔地摩挲,和他的嗓音一样“别咬,会疼。”
指腹温热,温池唇瓣如触电。
“没事,”见她不说话,酸意忽而汹涌,勉力挤出一抹笑,厉肆臣声音再放柔,“我命硬,身体很好。”
“真的,”他哄着她,“我会尽快好起来,别担心。”
都这样了,还柔声细语地哄她。
温池看着他,虚覆着他伤口的手指颤了颤,她猛地收回,别过脸,努力舒缓着发闷的胸腔“厉肆臣”
“我在。”没有丝毫迟疑的坚定回应钻入她耳中。
视线落在雪白的墙上,哪怕不回头,温池也能清楚感知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鼻尖有些酸热,她忍住。
“厉肆臣,”克制着,她再叫他,极力平静地开腔,“我想要你平安。”
平安。
只求平安。
她的唇微不可查地颤了下,厉肆臣捕捉到了。
捉着她手的力道稍稍紧了紧,怕弄疼她又松开,他望着她的侧脸,安抚她“没事,我活着回来了。”
手心下仍是属于她的温度,让他贪恋
,让他心安。
因为是梦中,他坦诚,说着不会在现实中告诉她的心里话“其实,出事时,我没想过活着回来。”
“可我听到你在叫我,”他的眸光温柔,眸底深藏着只对她有的炽热情意,“想着,我不能死,不能让你内疚。”
倘若他死了,是为救她而死,哪怕她早已不爱他,但终究是会内疚自责,或许他还会因此在她心中留有一个位置。
可是不能。
她已经和薄言结婚,他不希望她内疚,更不希望影响她和薄言的感情。
他必须活着。
“我会听你的话,以后都平平安安。”他费力握住她的手,想在梦中放纵一次握得更紧些,“会平安。”
薄唇掀动,他还想说什么哄她,却眼尖地瞧见她的眼尾有泪珠滑落了下来。
他怔住。
只一秒,他的胸腔立时闷到极致,难受到无法形容。
“别哭,”他慌了,握紧她的手,有些无措,“不哭,温池”
温池仍没有转头,颤着音否认“我没有哭。”
可她说着没哭,眼泪却像珍珠断了线,不停地往下坠落,没两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水雾,眼前亦变得模糊。
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下,疼。
厉肆臣松开她的手,笨拙地想帮她擦眼泪,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