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央非要和陈沐晗睡一个床,夏母倒是有心同意,回头看陈母,陈母淡淡地说“不用看我,医生不会同意。”夏未央又是哭了一鼻子,医生哄着,“等你体温稳定,等她醒了,你们再睡一个病床。”
不能睡在一起,不影响夏未央和陈沐晗一起,夏未央在陈沐晗的病房一呆就是以一天,连饭都不吃,只能靠打营养液。夏未央盯着毫无血色的陈沐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事情的前因后果,夏未央大概是知道的,她只记得当时游着游着突然腿就抽筋,想呼救,喊了几声霸霸,没想到被灌了几口水,那时候确实害怕难过的,霸霸离她那么远,说不出的绝望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病床的人,就像是呼吸断了,霸霸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夏未央一闹腾,打了针,病不但不好,反而加重,退下去的烧,又烧上来了。相比于安静的陈沐晗,夏未央整个人,就跟发了癫狂症一样,净说些不想活了的话,惹得夏母哭了好几次。打了镇定的药,人总算安静下来了,夏父把夏母搂在怀里安抚。
到底还是陈沐晗比较争气,晚上醒了,虚弱地说想喝水,陈母倒水过来,陈沐晗喝了一口,才有力气问“妈你怎么哭了”陈母拭去眼角的泪,没说话。陈沐晗无力地笑了笑,“妈,你放心,我还没尽孝,不会死的。”陈母眼眶更是一酸。
知道夏未央醒过,陈沐晗高兴不少,一听说现在又病倒了,陈沐晗又蔫了。陈沐晗醒了,夏母也开心地落泪,“你一定要陪陪未央,她本来都醒了,知道你病了,一直折腾,这样下去,根本好不了。”
“阿姨,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她的。”陈沐晗显得很懂事,会自己推着吊瓶架去夏未央的病房。夏母想守在房里,陈母把夏母叫出来,“让两个孩子待会吧,沐晗有事会叫咱们。”
如此明显地制造独处的机会,陈沐晗都怀疑,母亲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纵然是发现了,陈沐晗也不惧怕,经历过这次堪称生离死别的事件,陈沐晗突然明白,什么都能等,唯独眼下这一刻的拥有不能等,等到失去,有再多的计划都是白费。
既然恋爱,那就好好恋爱,说什么等到以后如何如何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夏未央的脸色恢复一点了,陈沐晗抬手摸摸,也有温度了,还是担心,又把手放在夏未央底下,感受到淡淡的湿热气息,是有呼吸的。
陈沐晗站起身,轻轻吻了吻夏未央的唇,似乎这样,才能感知到,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退烧药打了两天,夏未央终于迷瞪瞪地睁开眼了,一睁眼就看见陈沐晗,还以为是梦。夏未央直愣愣地瞪着陈沐晗,陈沐晗终于等到了那双眸子的闪亮,心底一阵悸动,又有点疼,伸手抚摸夏未央的脸,“渣渣,舍得醒了”有温度的,有声音的,夏未央张嘴,嗓子哑了,“霸霸是你吗”
“是我。”
“抱”夏未央只说一个字,陈沐晗的吊瓶早就不用打了,就留下来陪着夏未央。陈沐晗抱了抱夏未央,夏未央又说“亲”陈沐晗就亲亲她的额头。
“嘴”说着,嘟起小嘴儿,等着人家。
陈沐晗红着脸,亲了亲夏未央的嘴,夏未央舔舔嘴儿,“还要”陈沐晗连连亲了几下,拉开距离,见夏未央的眼圈红了,似乎要哭,“渣渣,难受了吗”夏未央死命摇摇头,红着眼圈,笑着说“还以为再也不能爱霸霸了”说过的,除非我死才能不去爱你,夏未央做梦,梦见自己死了。头一次觉得,活着,真好。活着,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