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突然飞鸽传书过来,想必是有急事。
穆庭蔚顿了一下,重新湿了帕子继续帮她的脚恢复体温,语气很轻“看看上面写得什么。”
萧飒应着拆开书信,片刻后神色大惊“陛下,寄州暴雪,灾情严重,太后娘娘暂时留在那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萧飒声音陡然提高,清平迷迷糊糊间醒了,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扫视一圈,最后望向穆庭蔚“我怎么在这儿”
又见萧飒和徐朗脸色不好,她拧眉“出什么事了”
她的脚已经恢复,穆庭蔚将方巾丢至一旁,帮她把被子盖上“没事,再睡会儿。”
清平眼皮直打架,听他这么说也没多问,又闭了眼继续睡。
穆庭蔚将幔帐放下,往里面看了一眼,起身去外殿。
刚看完太后的书信,又有内监禀报“陛下,内阁首辅秦延生求见,说有要事。”
穆庭蔚望了眼那封信,神色凝重“传内阁大臣,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御书房议事。”
语罢,他大步往外面走。
清平许久没安安稳稳睡过,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从榻上起来,撩开幔帐看着陌生的大殿,灯烛摇曳,空无一人。
她怎么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说好了宴会结束穆庭蔚带她见元宵的。她揉了揉酸软的腰肢与臂膀,浑身无力。
庆安殿那支舞,真是要了她半条命。
但是她想见元宵的心急切,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
从内殿出来,外殿也没人,穆庭蔚不知所踪。
她狐疑着打开了寝殿的门。
凝儿在外面站着,看见她出来面露欣喜“公主醒了”
徐朗刚巧走过来,笑眯眯对着她行礼“公主想必饿了吧,陛下吩咐奴才准备了些吃食,奴才这便让人送上来。”
语罢,看到清平身上单薄的舞衣,又道“衣服也备好了,请公主先去内殿更衣。”
“陛下呢”清平问,她以为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他呢。
徐朗道“陛下在御书房,与诸位大臣议事。”
既是朝政,清平不好过问,瞧了眼身上的舞衣,回到殿内让凝儿服饰自己更衣。
从内殿出来的时候,徐朗已经让人在桌上摆好了膳食,看见她很是恭敬“这是陛下特地吩咐膳房准备的,一些是越国的口味,一些是我们大晟的特色菜,公主先慢用。”
清平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的菜,都是她以前爱吃的。不过清平这会儿没什么胃口,她只想立马见到元宵。
然而穆庭蔚不在,她现在的身份自己过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在桌边坐下,清平没拿筷子,琢磨着开口“敢问公公,此处离太子东宫远吗”
徐朗楞了一下,回话“倒是不近,要走上两三刻呢。”
“那太子殿下素来是在东宫用膳,还是与陛下一起”
徐朗没料到这越国公主如此直白打听陛下和太子的日常情况,他琢磨着,看陛下的态度眼前这位将来必是后宫之主了,太子嫡母,应该知道什么也不要紧。
一番思量,他知无不言地回禀“太子殿下功课紧,上午要念书,下午要学骑射,不常与陛下共膳。陛下朝政也繁忙,有时连着一个月也未必见得太子殿下一回。”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虽说陛下与太子殿下不亲近,但到底是嫡长子,陛下心里还是喜爱的,只是不擅表达罢了。否则,也不会刚一登基,便立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