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麻木之感令清平回神,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巴掌, 似乎闯了大祸。
看见旁边的铭轲太子,她下意识站到了他身侧, 寻求庇佑,目光又忍不住去看龙位上的男人。
他恰好在看她, 不动声色, 之后捏起酒盏饮了一口,似在冲她笑, 但又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清平“”今日酒宴,他这个皇帝是摆设吗
歌娅公主最先出声, 她本来看长洛公主不顺眼, 如今知道这个婢女就是清平公主,方才还跳了鸾凤飞天,令这么多人至今不曾回神,她就更不顺眼了。
她轻嗤一声, 怒目瞪着清平“不会跳舞就不要跳, 跳不好我阿兄好心扶你一把,你却给他一个耳光来回报,你们大越的奴婢都是这般没有教养吗”
“南诏太子出手相助, 自然是应感谢的。但无端揭人面纱,举止轻浮,未免让人觉得是太子别有居心呢”清平声音淡淡,看向凤牟奇时依然带着不悦。
说到这里,她话机一转,又笑了,举止温婉得体“不过兴许是奴婢方才一时紧张,瞧错了,误伤也是有的。不管怎样,打人确实不对,奴婢这厢给南诏太子赔个不是。”
她屈膝盈盈一拜,倒是很真心诚意,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凤牟奇望她一眼,神情带笑,突然对着铭轲道“你们越国的这个婢女,在下倒是好生喜欢,不知铭轲太子可否赏了于我。如此,今日这事我便不计较了,还愿与贵国重修旧好。铭轲太子以为如何”
清平身形一僵,她没料到这个南诏太子如此直白地说要她。
她气结,正要与他争执,被铭轲拉住了手腕。
铭轲唇角轻扬“你们南诏国是来与大晟和亲的,歌娅公主的驸马迟迟未曾选中,阁下却先看上我越国的婢女,只怕说不过去吧”
凤牟奇扬眉“有何不可吗不过是个婢女罢了,莫非铭轲太子舍不得大不了,我们南诏国的侍女也随你挑选,如何”
凤牟奇明显态度强硬,势在必得,清平渐渐也有些着急。
如果这时候她暴露身份,固然能让凤牟奇不敢再轻易说要她,但是让人知道大越送了两个公主过来,传出去太上赶着了,有损越国声誉,只怕不好。
可若是不暴露身份,婢女打太子,人家不计较已经是很难得了,还提出了用她来换取与越国重修旧好的条件,铭轲没有理由不答应。若拒绝,反而显得越国小气无礼。
还真是棘手的僵局。
为今之计,只有穆庭蔚能救她。若穆庭蔚也说要她,凤牟奇肯定不敢抢,这场风波就过去了。
清平求助的目光望过去,龙椅上的男人淡淡抿了口酒,避开她的视线,装没看见。
清平“”
穆庭蔚肯定知道其中利害,偏他端坐在那儿局外人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出面的打算,甚至看都不看她。
清平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也不再指望他,自己低头想办法。
上面的穆庭蔚静静看着她,默了片刻,目光又落在凤牟奇身上,神色骤冷。他嗤笑一下,突然俯身过去对沈鸣黎耳语几句。
所有人都在看着底下的僵局,倒是无人发觉他们之间的动作。
铭轲上前,对着凤牟奇拱手“下人鲁莽,冲撞了太子殿下,我代她赔罪。”
凤牟奇眉头一扬,显然不接受的样子“这婢女打了我的脸,也辱了我南诏国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