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穆庭蔚登基称帝之时,南诏是第一个拥护和朝贺的,这半年来,大晟与南诏交好众所周知。他们之间,还有军事上的交易,你知道南诏向大晟买了多少军需吗”
清平脸色白了几分,又听铭轲继续道“穆庭蔚明知南诏对我大越的心思,还给他各种军需,分明便是司马昭之心。你真的以为,他会记得当初对你的承诺”
“阿贞,他当初对你许诺的时候或许出自真心,可那时候他还没称帝呢。如今坐在那个位子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权势迷人眼,穆庭蔚那样的野心家,他的心里眼里便只有征服。你懂吗”
夜幕下的大越,温热与沉闷消散了,清风和煦。
清平沐浴后穿着长衫驻足在寝殿外面,抬头看着头顶的明月发呆,脑海中想着阿兄的话。
穆庭蔚,真的反悔了吗他当初明明答应了的。
权势迷人眼他是这样的人吗
以前总盼望着能回来见见爹娘,跟家人团聚。可如今上天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回来,她又好想快些回到穆庭蔚身边去,想亲口问问他,究竟是不是如阿兄所说的那般,他又想要南岛了。
而且她好想元宵,她不在了,他会不会哭,会不会念着娘亲穆庭蔚会不会好好照顾他
从清辉殿出来,清平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间到了栖凤殿。
见里面灯火通明,她抬步走进去。
殿外候着的宫人看见她屈膝行礼“公主殿下。”
清平看了眼里面“母后睡了吗”
一个宫人回道“还没呢。”
清平点了点头,抬步入内。
皇后在凤位上坐着,手里拿着信函。看见清平进来,她把信函收起,面上含笑“怎么没睡”
清平走过去,挨着她在凤位上坐下,靠在皇后肩上“睡不着。”
看见皇后手里的信函,她坐直了身子,伸手要拿“这是什么。”
皇后躲过去没让她看“不得干政。”
清平低着头咬唇,没说话。
皇后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脑袋“这么晚了,留在栖凤殿陪阿娘睡,好不好”
清平笑笑“阿爹会骂我的。”
“你阿爹忙,这几日都歇在书房里。”
皇后说起这个神色平静,清平却知道,大越必然是有什么大事。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问。
她不想再听自己的亲人说穆庭蔚不好的话了。
清平记得以前她喜欢跟阿娘睡,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懂事,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在清辉殿,深更半夜睡不着就跑过来。
阿爹总是脸色阴沉沉瞪着她,最后又很无奈地自己离开,把位置留给她。
后来长大了,就不缠着阿娘了。
此时躺在阿娘怀里,还是记忆中那抹熟悉的幽香,仿佛间清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幼年。
皇后也在看着跟前的女儿,这几年她躺在冰棺里,模样没什么变化。醒来不过半月,却瘦了一大圈。
想到女儿在北陆的几年,皇后就格外心疼。
北陆女子地位低贱,清平又没了公主的身份,无人宠着,不知道究竟怎么过来的。清平以前性子骄纵,被她和陛下宠着,顽皮又淘气,如今却看上去温婉了许多,还戒了酒。
作为一个母亲,皇后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改变。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都没有烦恼,可以肆无忌惮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