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延生回府时,得了朱氏的传话,换下官服之后去了朱氏的宁安堂。
彼时朱氏正同柳从依说笑,见儿子过来,笑着招手“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秦延生穿了件家常的月白色长衫,五官俊郎,举手投足间儒雅清逸。
他对着朱氏行了礼,在旁边的榻几前坐下,柳从依上前为他斟茶,他看了眼没喝,对着朱氏回话“有些政务要处理,故而回来的晚了些,母亲找孩儿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朱氏笑看了眼柳从依,道,“你政务繁忙,许久不来宁安堂了,从依做了几样菜,母亲便想唤你过来咱们一起用。”
朱氏说着,让人传膳。
秦延生瞥眼间看见了朱氏额角上的伤口。因为是晚上,方才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瞧,倒是不轻的伤。
“母亲额头怎么了”
提及这个,朱氏便有些来气了“今儿个在街上栽了跟头,不碍事,已经上过药了。”
说到这儿,她琢磨着问“镇国公府上几时多了个小公子,你可晓得”
秦延生面色微变,端起茶盏呷上一口“母亲已经见过了”
朱氏摇头“见是没见过,听穆老夫人提了,好像叫什么安哥儿的。今天若非遇见他,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对了,那个安哥儿是谁,镇国公收了义子不成多大岁数了”朱氏又问。
秦延生放在膝上的拳头握了握,徐徐笑道“国公府的事,母亲还是别打听了。”
他说完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母亲了。”
见他要走,朱氏急了“怎么说走便走了,晚膳还没用呢,这可是从依特地做的,忙活了许久呢,你吃了再走。”
“我还不饿,母亲用吧。”他说着,对着朱氏躬了躬身,退出去。
朱氏对着柳从依使眼色,柳从依忙追了出去。
宁安堂的院子里,柳从依唤住了他“大人”
秦延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柳从依抿了抿唇“大人许久没陪夫人用膳了,不如,还是等用了晚膳再走吧。政务再忙,总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
秦延生语气淡淡,温和中透着疏离“你陪母亲用吧,我晚些自己会用。”
他说完要走,柳从依急切跟上来“大人是对从依有什么不满吗如果大人不想看见从依,从依离开秦家便是,不敢妨碍您与秦老夫人的母子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秦延生拧眉,顿了顿才道,“柳大人被人陷害,致使柳家没落。你是忠良之后,知书明理,我母亲一直喜欢你,我又为何要赶你走何况,我既答应了为你父亲伸冤,自然会做到。”
柳从依眼眶微红“大人对从依,便只是这些吗或者,除了这些,大人心中对我还有埋怨。”
“大人当初在府外为我安置宅院时,还曾与我对弈品茶,说说心里话。你与尤旋和离之后,接我入府,让我侍奉在老夫人身边,这五年来却对我再无话说。是从依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大人生气了吗”
秦延生负手而立,垂首望着她“当初我为你找安身之所,是觉得你孤苦无依,身世可怜。又误以为是尤旋善妒,在嫁给我之前逼迫你离开尤家,致使你漂泊在外。”
“若非后来尤旋去找你,说了那些话,我只怕至今被蒙在鼓里。”他顿了顿,“原来,她没有逼迫过你,是你在她出嫁前夕,自己一声不响离开的。”
“我,”柳从依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我当时是因为”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