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瑄是什么脾气,豫王哪里能不清楚,以太子殿下向来记恨宋皎的程度,不管宋皎是否清白,一旦落入他的手里,至少先得脱层皮。
但她非但好端端地,甚至给了太子一记耳光,太子还“安静如鸡”,丝毫反应都没有。
下午赵仪瑄把宋皎带到诏狱,豫王起初是不知道的,等得到消息后,他的心都凉了。
瑭自以为宋皎这次必然栽在了太子手里,他认定自己将面对一个极可怕的局面,脑中止不住地冒出宋皎给太子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各种惨状的幻觉。
直到身边的人去打听了消息说宋皎已经活蹦乱跳地回了宋府,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实在想不通宋皎怎么能在赵仪瑄手底全身而退。
听见“受了委屈”四个字,宋皎恨不得踏破楼板来个木遁,她暗暗地咬牙,故作无知地笑道“我早说过殿下您是我的靠山,若受了委屈我自然得先跟殿下说,让殿下为我撑腰的。不过,向来太子殿下如今另有打算,兴许是因为他有正事在身,暂且顾不得我了,就是怕他想秋后算账也未可知。”
豫王听了这般解释,反而心安,又见宋皎惴惴的样子,便安抚“不用担心,如今他是太子了,不比从前,一举一动皆有无数眼睛看着,想来还不至于太过放诞。倒是你”
“我”
豫王看着她秀丽娇美的容貌,以前虽然也欣赏她的相貌人品,但从无他念,如今知晓她是女儿身,打量的时候格外的仔细,而越看越觉着以前习惯了的这双眉眼,隐隐地透着别处看不到的风景。
豫王笑道“什么时候,也穿一穿女装,本王还不知道你穿女装是什么样儿的呢。”
直到瑭出门下楼,起驾而去,宋皎的神魂还没有归位。
她着实想不到豫王竟会冒出那么一句话,女装这个词对她来说陌生的就像是豫王殿下的后院,或者太子殿下的真心,她是想也不敢想。
呆呆怔怔地下了楼,张掌柜已经等候多时了,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宋大人,这就要走了”
宋皎道“啊,对。”看见掌柜闪闪发光的眼睛,她总算想起了比豫王更“重要”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宋皎道“最近我的手头有点不太、方便,那些挂账呢还得等”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瞪圆了眼,又笑嘻嘻道“宋大人,您还不知道呢刚才走的那位爷,已经叫人把那些账目都清了,还多给了好些,以后啊您只管来,这小半年里就算可劲儿的吃嚼都不必再另给了。”
“什么”宋皎张口结舌。
“您只管放心吧”张掌柜看她呆住,便笑着凑近了些问“宋大人,那位也该是朝内的当官儿的吧看他那一身的气质,必然是个比您还要大的官儿呢”
宋皎生咽了两口唾沫,强笑道“当然,人家的官儿可比我大多了。”
掌柜的揣着手附和“我也是开了眼了,真真的好个高贵的相貌人品,出手又阔绰”他本来还想打听到底是哪一位了不得的大官儿,但到底他也知道有些事儿是不该乱问的,于是强忍住不说。
宋皎却看着前方,她看到了方才神奇失踪的徐广陵,这会儿又恰如其分的出现了。
徐广陵向着她一点头,宋皎出了门问“王爷去了”
“去了,我送你回去。”
“怎么敢劳烦徐大人。”
“不必多言,”徐广陵笑笑,问道“你要乘车,骑马,还是步行”
两个人骑了马,宋皎问“你什么时候成了王爷的心腹了”她虽然知道徐广陵长袖善舞,但夤夜帮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