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周铖声音拖着浓浓的睡意,随手把他捞在了怀里,冒出尖头的胡茬磨着李肖然的额头。
周铖还没又开始迷糊了,半梦半醒中嘟囔了一句,手掌胡乱地摸了摸,“没烧啊怎么心跳这么快”
李肖然之前正在用左手捂着自己被亲了的耳朵,这会儿忙不过来了,先捂了捂额头,等热度降了下去又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准跳不争气
周铖手臂沉甸甸地搭在他的腰上。李肖然明知道这样的距离似乎太近了,可是却不想挣开。
一定是受伤了畏寒,而周铖的怀抱很暖,身上还有着好闻的木质香气。
全身滚烫的李肖然看着天花板发呆,果然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是小了点啊
全然无视了大床上剩余的空间足够第三个人睡得四仰八叉的事实。
冬天快到了,抱着睡也很好啊
李肖然模模糊糊地想着,在秋末难得的温暖中坠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的他和头发花白周铖在他们住的楼顶花园里坐着摇椅,脚边蜷缩着一黑一白两只互相依偎的猫。
不远处两只阿拉斯加追逐嬉闹着,踩坏了一盆盆的花。
周铖心疼得不行,李肖然忍住笑拍拍他让他看开点。
拍着拍着,周铖就凑了过来,他的眼尾已经烙上了岁月的纹路,可哪怕皱了的脸也依然是赏心悦目的。
李肖然想,果然是个帅老头。
是那种出去遛弯都能收到老太太飞眼的帅老头。
哼,老了也不消停。
帅老头凑到他耳边说,“你给我亲亲耳朵,我就看开点。”
李肖然猛地坐了起来,入目是柔和的晨光和周铖肌理结实的后背,他的睡裤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露出了性感的腰线。
“醒了”
周铖转头就看见面红耳赤的李肖然,忍不住皱起眉头,走过去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也不烧啊。”
李肖然推他,“没事,被子太厚了。”
周铖无奈地看着他,被子太厚为什么还要盖得这么严实。
李肖然只能尴尬地笑,他总不能说他因为一个亲亲就梦
遗了吧
还是亲耳朵
不争气啊。
周铖实在放心不下,今天的戏拍完后拐去沈自远家接了他一起回家。
“沈叔,肖然很担心你,您要不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周铖一个转弯把车停进了车库里。
沈自远摇摇头,“我那里挺好的,你们还小,不懂。”
“我可都三十好几了。”周铖觉得自己的年纪绝对谈不上小。
“有时候让人死亡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情。”沈自远淡淡地道“那个房子收藏了我们的所有回忆,没有那些,我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叔”周铖抬头看着后视镜中沈自远的眼睛,冷静淡然,以及藏在那份冷静后的深深眷恋。
“您和李叔”周铖之前的猜测终于落了地,却又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沈自远开了车门,闻言笑了笑,“别跟小然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秋干物燥,多滋阴润肺,年轻人火气太旺了。”
沈自远写了方子,想起周铖之前跟他请教的问题,手把手教他怎么帮李肖然按摩手臂。
“沈叔,你还会这个呢”李肖然看着他娴熟的手法,还挺吃惊的。
“以前去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