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女人他的生母,离开之后,狱寺隼人的生命之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温暖、幸福之类能够让人感到高兴的字眼。他也一向不觉得自己的人生之中需要这种脆弱的情感。
可是当他遇到沢田纲吉之后,却总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家伙破例。
狱寺隼人不仅默许沢田纲吉跟在自己身边,甚至还直接把对方收留在了家里。狱寺隼人至今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他接到那个陌生人的电话,听到对方说你朋友在我手上的时候,心跳得有多么恐慌。
他甚至都没能来得及反驳对方那个朋友的称呼。而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开口反驳了。
毕竟如果不是朋友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对沢田纲吉做这么多事情呢
几乎从来没有交过任何朋友的狱寺隼人,就这么从此别别扭扭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看着那只傻乎乎的棕毛兔子,闯进自己的狼窝里。
说起来,狱寺隼人有时候真的觉得沢田纲吉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在他们两个人刚刚相遇的时候,狱寺隼人经常会看到沢田纲吉在一个人发呆走神。眼神和表情之中,全是掩盖不住的失落和孤独。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可怜小动物。
可是在最初的那段时间度过之后,沢田纲吉又表现得非常积极和冷静。
这两个形容词听起来有点矛盾,但是狱寺隼人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流浪多年,只和里世界那群人打交道的狱寺隼人,几乎从来没见过比沢田纲吉更热爱生活的人。
狱寺隼人在自己的狼窝里住了三年了,至今连邻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是沢田纲吉只来了一个周,别说邻居了就连偶尔会过来卖花的小姑娘都记住了沢田纲吉,每次遇见他,都要高高兴兴地送一朵花给他。
这种惊人的天赋,让狱寺隼人总忍不住想,沢田纲吉究竟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下长大的,才能养出这样的性格。
这么温柔的人,应该是被很多人全心全意
的热爱,所养大的吧。
狱寺隼人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在心里想过以上那句过于矫情的话。
“你又要出去吗”躺在沙发上发呆的狱寺隼人,看着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纲吉,粗声问,“去哪里”
在纲吉住进来的第一天起,狱寺隼人就察觉到了对方的神出鬼没。银发少年应该为此感到警惕和戒备,更严重一些的话,他应该逼问沢田纲吉的行踪。但实际上,狱寺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懒懒地待在家里,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记得给晚归的沢田纲吉留一盏亮着的灯。
“嗯,”纲吉点了点头,“要去办一点事情。”沢田纲吉和giotto在到达意大利的第一天,就想闯一下彭格列本部,看看彭格列家族现在的情况,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彭格列家族可不是能够随意让人出入的展览厅,就连沢田纲吉和giotto这两个它昔日的主人,都必须要小心行事,才能确保不出意外。
所以直到今天,纲吉才决定正式开始行动。
听到纲吉这么回答,狱寺隼人的视线飘忽,转来转去,就是不肯直接看向纲吉,“哦。”
在这么冷淡地回了一个音节之后,狱寺隼人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说“那你你小、小心”
狱寺隼人想让沢田纲吉小心一点,注意安全。可是太久没有对别人表达关心的狱寺隼人,几乎已经失去了这种抒发情感的能力。
银发少年的嘴巴来回张合了几次,破碎的音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