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孙兰是从一开始就想杀她,还是因为她回头了,才想杀她。
这女人心如蛇蝎,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
金九龄静静地凝视着她,眼里映着灯火,调和成美酒一样醉人的色彩。遥襄的脸颊被灯火熏得微微发热,不禁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指甲。
半晌,金九龄发出一声轻笑,“我猜,是公孙兰见上官姑娘人比花娇,心生嫉妒,一怒之下想要杀人灭口。”
因公孙兰是通缉要犯,六扇门处理的程序非常繁琐,倒是不需要遥襄时时配合,可一套流程走下来,天已大亮。
一夜未睡的遥襄走出六扇门,望着横在面前的长街,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金九龄送她出来,“上官姑娘辛苦了。”
遥襄弱弱地回了一句,“金公子也辛苦。”
干他们这行,熬夜加班是常态吧。
“上官姑娘住哪儿,我送你。”
遥襄摇头,含蓄地说“不用麻烦。”
她今天有约,看时辰,来不及回客栈了,得直接去赴约。
金九龄没说什么,就那样站在石狮子旁,看着遥襄挥手向他告别,看着遥襄在街上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他面前。
“金公子,你知道春元楼在哪儿吗”
金九龄微微一怔,不禁笑问“上官姑娘一大早就要吃酒楼”
遥襄一脸无奈,“约了人见面。”
时间地点不是她定的,酒楼吃什么不是重点,见面是重点。
“春元楼在东城,可不近”金九龄沉吟,眉宇间有丝丝苦恼在流动,末了,他认真地对遥襄说“从这儿走的话,路线太复杂了,还是我找辆车,送你过去吧。”
遥襄有些为难,小声说“你有公务在身,我怎好耽误你。”
金九龄闻言,哑然失笑,“忙了一晚上,我也该下职了,下了职,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
遥襄一听,便不再推辞,她前日才到京城,对这里还不熟悉。
金九龄消失了一会儿,很快就赶着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到遥襄面前,他请遥襄上车,然后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支玉兰花。
“上官姑娘,你发间的花谢了。”
遥襄下意识摸了下头,摸到昨晚遇见公孙兰之前簪在发间的鲜花,花瓣应该是在她和公孙兰交手的时候就已经散了。
她将凋零的旧花摘下,略一迟疑,便接过金九龄递上来的玉兰,道了谢。
春元楼到了,遥襄下车,再次向金九龄道谢。
金九龄特意扫了一眼,她并没有将玉兰戴在头上,后来拱手作别的时候发现,原来是揣进了袖口。
上午的春元楼冷冷清清,毕竟,谁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下馆子,而吃早点的话,也不会选春元楼。
遥襄一进门,便马上有伙计迎上来,问“可是上官姑娘”
伙计热情地把遥襄引到楼上的包间,包间里,是遥襄要见的人。
霍天青早就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可是,直到包间的门被扣响,他才缓缓起身,稳步走过去开门。
遥襄站在门前,礼貌地微笑,“是霍公子”。
霍天青的眼神出现了极短暂的凝滞,虽然他早有准备,可当这样面孔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惊讶。
飞燕和她这位堂姐,相像到真假难辨。
“请。”霍天青侧身,抬手。
遥襄大大方方走进包间,落座。看着桌上的五碟小点心和一壶茶,心底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