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黄门侍郎之职设有四人,遥襄只任命了三人,司马昭是第三个,并不是挂名,而是实实在在的委以重任,司马昭也出色地担起了这份重任。
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出去,又有人进来,待遥襄从公文中分神,想把灯芯拨亮一点,这才注意到下方不知等了多久的司马昭。
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是她自己让人进来的。
“啊,你来了。”遥襄将握笔悬腕的手搁在案上,冲司马昭抱歉地笑笑,先问公务,“有事”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司马昭坦然说明来意,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扫了眼遥襄面前那张堆满公文的桌案,轻声问“忙完了”
遥襄略作沉吟,唰唰几笔将正在看的公文做好标记,然后卷好退到一边,笔放下。
“不忙了。”她搓搓手,一派轻松。
工作是做不完的,还是要劳逸结合呀。
司马昭见遥襄收起公文,便慢悠悠起身,慢悠悠地走上前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很“放肆”,理所当然的“放肆”。
他会不请自来,坐到她身边,两人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张桌案说话,这是他一步步试探出来的距离,可以看出,她对他还是非常纵容的。
这一次,他想试一试能否绕过桌案
遥襄发现了司马昭的意图,伸出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坐好,正经说话。”
司马昭一听,乖乖在遥襄对面坐下的同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正经说话,还能怎样说话,我什么时候与你说得不是正经话。”
遥襄白了他一眼,心道,人不老实,话自然也不会正经。
“怎么样,还适应吗”
她一直想找司马昭谈一谈,只是没遇到合适的时机,也没下定决心。今天既然他自己送上门,这个时辰内廷也空得差不多了,那就能谈多少是多少吧。
“完全适应。”司马昭非常自信。
他的能力绝对不比哥哥差,只要给他机会。
遥襄眼眸低垂,两手放在案上在玩手指打架的游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在意外面的流言”司马昭也将双手放在桌案上,两人的手离得很近。
“你在意吗”遥襄轻声反问,语气十分复杂。
司马昭手指勾了勾,最终蹭过去将遥襄的手包在掌心,“我不在意。”
遥襄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她抽出手,叹了口气,“可是我不能那样对你。”
司马昭一愣,“怎样对我”
“子上,你想过以后吗”
司马昭以为遥襄因前路不易,而对他们好不容易进一步的关系产生了动摇的念头,于是摇头说“世事难料,我们过好今日,不想以后。”
其实,他有打算,他自己的,司马家的,都在暗中准备着,如火如荼。
“那我们算什么情人”遥襄在问司马昭,也在问自己,“那你算什么”
司马昭怔住了。
“外面都说司马昭是夏侯太后的男宠,我不能这么对你,昭儿。”遥襄下意识收紧五指握成拳头。
男人对女人有爱,就娶她为妻。现在换成她对一个男人有情,难道表达的方式就是让他当男宠
司马昭舍不得她死,舍不得她受伤,她又怎能舍得让他抛掉尊严当男宠。
司马昭怔怔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