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襄眼皮一跳,“城呢”
喝了几天酒,就结下这么深厚的感情就把降将放回去了舅舅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早就让曹则带兵进去了。”
遥襄托起下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曹爽。
即便双方的主力都在另一边互相死咬,没法顾及到边边角角的战况,可是王平向曹爽投降,听起来就很诡异,没法不让人怀疑。
曹爽手背敲手心,哎地一声叹了口气,一副“你又不信我”的表情。
“之前我军与王平交战,连连胜利。”
遥襄眼里的怀疑之色更重了,语气颇为无奈,但还是含蓄的,“本宫知道王平是谁”也知道你是谁。
王平接连输给你,正常吗用脑子想,如果你有的话。
曹爽的理由非常充分,理直气壮地说“他手底下没人了,都被调到西边去了,我估计呀,他们的粮草也不够了。”
遥襄眨巴了几下眼睛,未深入了解此事之前,她决定不再就与曹爽争论,但是
“把曹则叫回来,本宫有任务给他。”
曹爽明白遥襄的顾虑,爽快地应下了,“臣马上叫他回来。”
遥襄垂目摆弄了一下插在沙盘上的小旗子,沉声道“还有那个王平,一并回来。”
兵力不足,为什么不撤退呢,吴蜀联盟虽然脆弱,可眼下还是能借上力的,吴军那边还在窥伺着,为什么要投降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太后”曹爽突然尖叫,眼直勾勾地盯住遥襄的头顶,大惊失色。
“怎么了。”遥襄拖长了调子,字里行间都透着无奈。
“您、您的头发”曹爽嗓音完美与禽类融合,最后一声陡然拔高音量,叫破了喉咙,“头发呢”
遥襄横了他一眼,眼神凉飕飕的。
“本宫担心曹昭伯将军兵法花样万多了,最后把自己玩沟里去,做了吴蜀两军的盘中餐,于是一路疾行”
曹爽抻直了脖子,大声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追问“那、那头发呢”
遥襄晃动脑袋甩了一下头上不长不短的马尾,满不在乎地扔出一句,“行军不方便,就削短了。”
来得路上,她怕曹爽面对吴蜀两方的压力,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且早到早做防范。于是下令疾行,并以身作则,下马和将士们一起赶路。这才提前这么多天到达。
曹爽慢慢红了眼圈,他将自己的发髻一把扯散,就要拔刀割发。军帐内的侍卫见他要拔刀,立刻箭步冲上来制止,曹爽哭着喊着他无颜云云之类的话,最终,遥襄用一声严厉的呵斥平息了这场纷乱。
“好了赶紧去把曹则叫回来”她头痛地揉着太阳穴。
看,这就是舅舅留给她的遗产,真让人夭寿。
再想想爹留给她的那个,呃不能想,容易昏过去。
直到天黑,遥襄也没见到曹则和王平。
午夜前后,她刚和衣躺下还没入睡,忽然感觉到南边生起一阵乱糟糟的声音,鼓声人声马蹄声。
她没睁眼,也没起身,就那样阖目而卧,直至浅浅入眠。
后半夜天刚蒙蒙亮,在营帐外的人焦急地徘徊第三圈的时候,遥襄霍然睁开眼,翻身坐起,洗漱穿戴一气呵成,非常有效率。
营外的动静就没断过,而且还时常变换方位。
遥襄走出寝帐,用湿漉漉的手将头上的马尾捋了一把。
曹爽赶紧上前,低声禀告,“太后,王平无耻诈降,昨夜突然集中兵力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