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无功不受禄。”她淡淡回道。
楚留香也没硬塞过去，放下手，略作沉吟。
“楚某今日有一事不解”
“你想知道什么”遥襄丝毫不意外。
她就知道，楚留香突然盯上忘儿不是心血来潮，定是海上飘来的那几具面目难辨的浮尸，线索已经查到丐帮来了。楚留香哪里是要取什么抓周之物，分明是试探南宫灵，还有她。
“夫人知道什么”楚留香反问。
这个黄鲁直的侄女，果然知道些什么，也许还知道得不少。
“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丝毫迟疑，遥襄答得飞快，神态语气无辜至极。
可就是这份刻意的无辜，仿佛明晃晃地告诉对方“我，什么都知道”。
楚留香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儿，他神色稍敛，严肃了不少，“关于夫人的叔叔，黄鲁直黄老前辈之死，夫人可曾追究”
“准备追究。”遥襄认真地说。
楚留香沉吟，眼中露出奇异的光，“夫人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谁”遥襄茫然反问。
楚留香摇头，为遥襄的装傻充愣又气又笑。
那么换个方向，如何
“夫人见过任老帮主吗”
“见过。”
“那”
遥襄用诡异的坏笑打断二楼楚留香的话头。
“你的问题不少呀。”
楚留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点头道“确实不少。”
“我可不白给人答案。”遥襄意味深长。
楚留香一副非常认可的模样，静静等待下文。
“不如这样。”经过短暂的斟酌，遥襄临时想了一个自己比较满意的方案，“我很快要去杀一个人，我杀人，你帮我埋尸。”
“以此作为交换，我回答你几个问题。”
楚留香颇为意外地看着遥襄，“你要杀谁”
“白玉魔。”遥襄无所谓地耸耸肩。
眼眶里的瞳仁转了转，楚留香沉声道了一句“好”。
他定定注视着遥襄，“那么，一言”
“为定”遥襄朗声接道。
语罢，她忽然提速，将楚留香摔在后面。
“行了，别跟了，去白玉魔那等着吧。”
听见远远传来的这一句，楚留香也就驻足不追了。追上去一来自讨没趣，有失风度，二来这位黄夫人的轻功之高明，与他不遑多让。
白玉魔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楚留香立刻出现，还自带了工具，一把铁锹。
“黄夫人，您想怎么埋”他非常狗腿地向遥襄请示，神情谄媚。
遥襄站在尸体前，一脸冷漠，她掂了掂手上刚挖出来，还是热的眼珠子，然后捏爆。
楚留香看到这一幕，胃里一酸，差点没吐出来。
“竖着埋，脑袋露出来。”
不露出来，别人怎么知道是白玉魔呢。
楚留香动作麻利地按要求把活做完了，遥襄洗净手，摘了朵花儿嗅。
“问吧。”
楚留香将卷起的袖子放下，看了眼地上空着两个血淋淋窟窿的人头，不适地咽了口吐沫，低声道“能不能换个地方。”
遥襄看了他一会儿，楚留香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发现了鄙视。
“拿来。”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