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襄不禁不负责任地猜测, 他可能很享受期待一个孩子养成一个孩子, 并且体贴善待孩子母亲的那一系列感觉,非常享受。
从前的南宫灵大抵没有这种爱好,应该是心怀鬼胎把遥襄扣在眼皮子底下之后, 时间一长,意外发掘出来的。
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之后,南宫灵一切如常, 如常的人模狗样。但只要他想,仍一切照旧。
遥襄一天一天算着临盆的日子,牙都磨不动了。她现在心很大,看得很开, 装聋作哑信手拈来, 眼都不眨一下。
只是,死亡比新生来得更早。
任慈死了。
不知是中毒已深, 衰竭而亡, 还是南宫灵目的已达成, 干脆加大剂量, 送了任慈一程。就是死多久了, 也不得而知。
讣告传遍天下, 世人只知道,丐帮前任帮主不堪病痛的折磨,去了。
一夜之间, 丐帮总舵挂满白幡。灵堂设在正义厅,供四方来客吊唁。
遥襄原想着前面人多,白天就不去添乱了,等晚上人散得差不多了,她再去拜一拜。哪怕灵堂上的那口棺材里没有任慈的尸身,她只对着牌位拜一拜也好。
任慈无力关照她,可这些日子她的吃穿用度皆取之于丐帮,也算受了任慈的蒙荫。而且黄鲁直临终前能点名向任慈相托,想必二人关系十分要好。
依照黄鲁直的情分,她也该真心拜一拜任慈。
只是,有人等不及。
南宫灵派人传话来,说任慈弥留之际还惦记着遥襄,要遥襄去灵前陪一会儿。
虽说夜里守灵更实在,可南宫灵都开这个口了,遥襄哪能不答应,当即抱着肚子便往前院走。
她这肚子已经熟透了,这几日随时都有可能生产。一想到马上就要迎来转机,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了。遥襄望着眼前的月洞门,仿佛门内光芒万丈,尽是希望的曙光。
就在这时,阴影落下,希望的曙光被挡住了。
遥襄一袭素色衣衫,如墨如云的发鬓上点缀这一朵白绢花,刘妈正追着往她身上披孝服,一抬头,看见门下的那身影,顿时大惊失色。
闪身拦在路中央的是个粉面白胖的男人,他摸着自己那坨油光水滑的下巴,小眼睛一边将遥襄从头到脚的打量。
“这位,就是黄鲁直家的那位小姐吧,啧啧。”
南宫灵披麻戴孝,正在灵堂接待前来吊唁的来客,忽然一名丐帮弟子从后面跑进来,踌躇了一下才在秦长老跟前低语。秦长老闻言,神色微变,快步走到南宫灵身后向他悄声禀告。
“白玉老儿溜到后院,冲撞了黄夫人。”
南宫灵愣了愣,霍然转身,眼瞪着秦长老,“人呢”
秦长老略作沉吟,谨慎地说“方才还在。”
南宫灵一把扯下腰间的麻绳,重重摔在地上,提步就要从正义厅的犄角穿堂去后院。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那鬼老儿捆来”
南宫灵一声厉喝,厅堂里的丐帮弟子,纷纷行动起来,涌去后院捉拿白玉魔。
“我看他诚心祭拜义父,才放他进来的,想不到他如此狼心狗肺。”
南宫灵愤愤丢下一句,便不见了踪影,徒留灵堂前的几位前来祭拜的客人面面相觑。
众人赶到时,色字挂心头,连孕妇也不放过的白玉魔已不知去向,看来任慈一死,这位一度改邪归正的丐帮长老压根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