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他不会跟我们走,我们也带不走他。”遥襄快速回望一眼,聂风已经离开了。
“我们两个还带不走他一个”剑晨不解,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他现在很危险,不该放任他一个人为所欲为。”
遥襄把脸转到一边,撇嘴。
“我们两个”是指哪两个她是不会在这里用暴力控制聂风的,想都不要想。
“前面就是天下会。”遥襄叹道,语气颇为无奈,“真热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剑晨一下子想到了断浪,顿时自以为明白遥襄在回避什么了。
一时间,他思绪纷飞,心里又酸又甜。一方面,楚楚躲着断浪就意味着她还在意他,而另一方面,天下会近在咫尺,楚楚都不欲与断浪相见,想必心意已决。
可是有的时候,交集,不是你一个人想回避就能避免得了的。
第二天清晨,他们驾车离开,还没出小镇就被天下会的人围住了。
剑晨也不啰嗦,直接挥剑硬生生劈出一条道来,可骡车没奔出多远又被拦下了,他不得不下车震慑。
就在这时,遥襄看到了骑马从人群后面走过来的断浪。
他坐在高头骏马上,锦衣玉带,意气风发,只是头上还是很搞笑地又梳起了冲天揪。
四目相接,两人眼中一样的复杂。
断浪盯住遥襄看了一小会儿,丝毫不理会被帮众纠缠的剑晨,径直驱马走近。
他没有下马,就那样微微垂目俯视,“我派人到处找你,既然来了又要去哪儿”
剑圣那个老东西可恨,把人寄放在他那儿,结果老东西说死就死,一句有用的话都没留下。断浪与天池杀手争夺天下会,待他坐稳帮主之位,派人多方寻找遥襄的下落,至今未果。
想不到,她自己走到他眼皮子底下。
昨日属下来报,说一男一女带着一口棺材与聂风发生冲突,听完描述断浪就觉得应该来看看。
遥襄浅笑,很平静的模样。
她抬手搭了一下身后的棺盖,看着断浪,缓缓道“我送剑圣前辈回无双城安葬。”
断浪皱眉,眼神闪了闪,心底那股不踏实的感觉愈发真实,他终于下马,靠近遥襄,近到微风吹动衣摆就能碰到遥襄的膝头。
他把这种距离当作自信,对他和遥襄之间关系的自信。
“不用你费心,我派人去办就是了。”
断浪笑着对遥襄伸出手,理所当然地认为遥襄应该跟他走,他非常愿意把如今的权势荣华分享给她,只分享给她一个人。
遥襄侧身跳下车,从断浪身边经过,还没完全错开就被一把钳住手臂。
“去哪儿”断浪面色微冷,透着不悦。
遥襄轻笑一声,扭头直视他,心平气和却也无比坚决地说“断浪,你我不同路。”
闻言,断浪愣住了。
他眉头拧紧,厉声道“你说什么”
可随即他又变脸,欢笑着伸手刮了刮遥襄的鼻子,“谁敢说不同路,我说同路就同路。”
遥襄往后一躲,没有指向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的。”她斜睨着断浪,不咸不淡地说“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
断浪强势地将遥襄扳过来,让她直面自己,“我的你的路就是我的路。”
他的神态语调无一不透露一种温柔耐心的假面半掉不掉,在疯狂爆发的边缘徘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