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萧魄命反应过来, 拉住了缰绳。
以往下山上山的时候总是会去李家村看一看的。
而且草庐在半山腰上, 上山的路多是狭窄的山路,马车只能放在别处。
前方李家村并不遥远, 还可以看见村中房屋的轮廓,只是虽是中午,却没有炊烟。
“师尊要去瞧一瞧么”瞧一瞧那位苏问兰姑娘。
见到萧魄命盯着李家村的方向怔愣好久,颜若流拽了拽萧魄命的衣袖, 问了一句。
“没必要了。”听到颜若流的建议,萧魄命骤然回神, 立刻扯着缰绳调转方向。
见到师尊毫不留恋的模样,颜若流立刻就高兴起来, 倚着萧魄命不再多言。
他知道他的师尊自是看不上那么个丑陋的凡人女子,但还是忍不住。
君少殇坐在马车顶上拭剑。
这柄佩剑自然是萧魄命之前送予他的那一把剑。
剑柄已经被布条缠了起来, 那日剑柄断了之后君少殇寻遍京都大街小巷, 终于找到了一个稍满意的铁匠,将剑柄粘了回去。
大抵是君少殇出手大方,那铁匠还将这把剑重新淬火,并且将原本断裂的接口用黄金做了修饰。
纵然爱惜, 但经常使用, 这柄以凡铁打造的佩剑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裂痕,这甚至不是君少殇的剑意造成的,而是他的剑势。
上辈子, 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同时还是剑修。
刚过易折,上辈子自师尊仙逝之后,他便很少用剑。
这辈子倒是完全相反了。
君少殇知道他手中这把剑只是凡铁,甚至连凡品的二流水准都没有达到。
莫说承受他的剑意,恐怕再继续使用几次,就会断成碎片。
但是君少殇还是忍不住将这把剑带在身旁。
带在身旁却不使用,又会凭白惹得师尊怀疑。
这么想着,君少殇瞥向了斜后方那渐行渐远的李家村寨。
一块残破的花布随风吹了过来,花布质地细腻,但材料一般,一看就知道一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女才使用的布料。
花布上染着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还带着一股妖邪的臭味。
前几日又下了场雪,不过没有除夕春节那几日下的大。这两日雪化了,山路泞泥,马车只能随意的找个半山腰的草棚放下,所幸马匹强壮,他们买的东西不算多,否则上山还是个麻烦。
三人拉着两匹马走在狭窄的山路上,仿佛都忘记了他们是修士。
萧魄命是纯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徒弟,恨不能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所幸这一世,他们与师尊,还有很漫长的时间可以共度。
迦楼鸿蒙早就知道了萧魄命三人回来的讯息,他趴在池塘里,小池塘那枯死的荷叶上,水池边还都是未完全消融的积雪。整个院子乱糟糟的,桌椅东倒西歪,如同被强盗光顾过一般。王老头与张白壮喝得大醉,正一个躺在灶台边一个倚着门框呼呼大睡。
小院里唯独篱笆边缘处一个歪歪扭扭的一人高的小树看上去还算整齐,树苗最近抽了不少嫩叶,看上去绿意盎然的,一点也没有身处在严寒冬日的自觉。
迦楼鸿蒙无趣的在水里打了个滚儿。
他与战熔没什么恩怨。
同样上辈子除了那次算计君少殇抢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