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祭,每半月一次。”程泰将小丫鬟放下,收回匕首。他淡淡的瞥了眼程宏文,不知道是不是程宏文的错觉,程宏文觉得他叔公看上去竟然年轻了几分。
“晚上再让人过来清理。”程泰这么说着“神母收到祭品,那个娃娃定然活不过今天。”
这么说着,顶着一身鲜血程泰走了出去。
已经写完考卷的君少殇拨弄着桌子上那一粒米粒大小的虫子,面无表情,这就是刚才那道黑雾的真身。
蛊虫。
君少殇将这只小虫子放在一旁干燥的绢布上,几乎是瞬间,小虫子就干瘪下去,化成了一滩浓水,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墨点印在了绢布上。
一股那个女人的臭味。
君少殇垂眸,若是萧魄命在此,定能看出这一瞬间君少殇的情绪很糟糕。然而下一秒,君少殇又恢复了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注定不会因为一滴意外落下的水滴掀起波澜。
君少殇将绢布扔回了篮子里,等待考试结束。
傍晚时分,君少殇交了卷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师尊正在门口等他。
君少殇空着手,萧魄命也忘记了有篮子这件事。
“行了,去吃顿好的。”萧魄命拽住小孩的右手,君少殇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回握住。
见到萧魄命没有一点询问考的如何的意思,方山长反而着急了,他挡在君少殇面前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萧魄命见状皱了皱眉,他当然明白方山长的意思,只是在他看来,君少殇考的好也好考的不好也罢,没必要太过在意。
那个赌约本来就是方山长自己的问题。
“幸不辱命。”毕竟也是做了几天方山长的学生,向来惜字如金的君少殇扔下了这四个字。
“好好好。”方山长闻言大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咯。”方山长摸着胡子,神神秘秘的说道。一马当先朝着萧魄命预定的酒楼走去,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要知道自两年前开始他老人家好久没这么爽快过了。
萧魄命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认识这人是福是祸。
方山长所说的最后一件大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他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阅卷的府衙大堂前。
要说方山长这举动不合理,但是律法也没有规定不许闲杂人等坐在阅卷的府衙前。当然更关键的一点是方山长自十七岁中举,二十三岁回到桦林镇接手了书院,几十年来不说桃李遍天下,至少这东阳许多官员都曾经是他的学生。
阅卷府衙里就有三个阅卷官出自他桦阳书院。
莫说燕国,放眼整个天下,尊师重道四个字都是主流文化。哪怕是修士,也甚少有敢背弃师门的家伙。
所以方山长这尊大佛坐在府衙大堂门口,府衙里的官员不仅不敢赶走他,反而还要按时过来慰问一番,嘱咐下人添茶水加糕点,生怕这方山长坐的不舒服了,传出去落了口实坏了名声。
那三个阅卷官甚至怕太阳毒辣把人晒晕了,还派人搭了个棚子。
方山长坐在这府衙大堂门口,身旁桌上瓜果一应俱全,还有两个丫鬟帮他扇扇子,看得王老头连啐了好几次,对萧魄命抱怨的时候语气都酸溜溜的。
君少殇颜若流两个小子暂且不提,怎么连这个腐儒都有这么孝顺的徒弟。
想起宗门里那几个不省心的毛头小子,王老头气愤的踹了闻人瑞一脚撒气。
闻人瑞莫名其妙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