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有钱,那便送女人,便是县夫人没有身子,早早就预备好的丫头也是要送进去的,更别提如今这时机刚刚好。
徐礼自来了沣青待楚家到是客客气气,凡事都有商有量的模样,可真个行起事来却半点犹豫都无,要说是州府里头忽的想起这一县里不曾派过儒教正堂,楚家说什么也不肯信。
知府才刚上任,湖州下边几个县的财政人员要盘点,哪里能理会这些个,往常他们便是先把县令喂饱了,等上头再问下来,混过去也就罢了,上三年可是楚家请来的先生在吃空饷。
看着年轻面嫩好糊弄,哪里知道竟是个软硬都不吃的,楚大老爷头二年接过家事,便碰上这么个难啃的骨头,怎么会不气闷,伸手搂过楚大奶奶“还是你贴心,等我办个回宴,把人送出去。”
楚大奶奶外头穿了青衫子,解开两个盘扣里头一抹红,露出兜儿带子来,两个搂住了笑一回,楚大老爷又问“那里头,可曾再闹”
楚大奶奶讪讪一笑,起来给他满了水酒,两只手捧着递到面前“哪里还敢闹,我把看守的婆子俱都骂了一回,她竟还是个忠仆。”
外头传那白塔里关着多少女人,甚个上上辈儿起就有人在里头关疯了,时时要闹,还有塔边飘的白影儿,俱是以讹传讹了。
白塔原来真是楚家那些太太夫人们念经的地方,因着这古塔风水好,塔下边还压着佛家舍利子,楚家看了眼热,宅子又紧紧挨着,扩建的时候把这寺庙都占了过来,在山上新建一个,把那寺僧迁移上去。
到楚大老爷这里,娶了外县大家的女儿,两边通着丝棉生意,那妇人是百抬嫁妆进的门,日子过不下去要合离,楚家怎么肯,陪回嫁妆是小,断了生意却大。
闹得半夜里开了小角门要坐船只身回去,叫身边的丫头告了密,正经赵家姑娘跟身边贴身的两个丫头一道被关起来,原是指望她回心转意,可她却越闹越凶,把楚大老爷恨得牙痒痒,这要回去了再难转来。
楚大老爷一气之下便说她得了疯病,一时好一时坏,赵家来人看时,便给她灌一碗药,把她灌的睡过去,摊在软床上,那告密的丫头蹲在床前,跟楚大老爷两个合演一场戏。
那赵家来的人,看着楚老爷胳膊上的伤口,再看那丫头哭得满面泪痕,院里还有许多人作证,心里直感念楚家没把女儿休回来,这可是疯病,回来了一个,余下那些个再嫁不出去了。
陪来的几房人家,有在外头看庄子看水田的,也有家里作厨娘的,还有当贴身婆子侍候月事孕事的,胆儿大敢刺探的俱叫楚大老爷发落了,满院子丫头,一说趁着主子生病便行偷盗事,一说平日里侍候不精心害得赵氏心里有这气这才生病,把赵氏得“病”俱赖在她们身上。
开了箱子寻出身契,一半是卖一半是外调,瞒得风雨不透,余下那些连宅子的边都摸不着,只知道上头换了人来收帐,再不知道别个。
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当场撞死,一个连死都不敢,陪着赵氏,日日在白塔上苦捱,那一回她知道楚家有客来,听见人扯一句是新来的县令,这才跑出来示意。
赵氏天天叫灌了药,手脚俱软只能躺着,身边的丫头却能动,擦身梳头换衣喂饭,再假过别人的手,楚大老爷便拿这两个性命相互要挟,两个俱都不敢寻死,这一回出来,那丫头挨了一顿苦楚,还是赵氏撑着起来给她上的药。
那个告密的如今倒成了出来待客的楚大奶奶,她原是二等丫头,接过赵氏的东西,不是夫人也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