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见她人瘦了几圈,屋子里俱是药味,道“我听表哥的意思,是自家相看中了一个,倒不如问问随从,访定是哪一个,舅姆也好去提亲。”他自家没有母亲,瞧见吴夫人这样便在心里皱眉。
吴夫人一听这话,人都活了过来“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可别是那秦淮河上的粉头罢”说起来便咬牙切齿,那一个窈娘,便是从皮到骨俱都换过一回,想进吴家的门,还是求着下辈子脱生
“我去劝一劝表哥,他怕是寒了心,这才没要娶的意思,如今既有了看中的人,性子定了,便好了。”徐礼这话一说,吴夫人先是点头,后又流泪“他若似你一半老成,我且不操心,十月怀胎倒生下这么个孽债来,这是生磨我的心肝”
吴夫人急急把儿子身边跟的长随叫进去问话“你长日跟在少爷身边,他有个甚竟不来回报我,真是反了天了赶紧的,若还有一句瞒着,你也不必跟着少爷,不拘哪里,院子里总不嫌多个花匠。”
那长随往堂前一跪“再不敢瞒了太太,原是哥儿不叫说。”
那便是真有了,吴夫人喜的眉开眼笑,连腰也跟着直起来,身子骨都有了力气,才要问又顿一顿“是哪家的姐儿家里做甚个营生”
长随抬眼往堂上一望,咽了唾沫“不知是哪一家的姐儿,只知道是在秦淮河上卖吃食的,前儿少爷少爷去游湖,两边起了口角,那女子掀了帘子骂人,小的瞧见咱们少爷看住了。”
吴夫人复又皱了眉头“起了口角你细说,花娘便花娘,有一句瞒的,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
长随再不敢瞒,原是吴少爷接了那鸳鸯枕头,往湖上去,窈娘撒娇作痴,弹了琵琶还想往床上钻,也不拘在画船上,身子挨上来,长随心里正捏一把汗,外头小儿掀了帘子进来送汤。
窈娘脸上挂不住,骂了两句难听的,又去掐那小娃的胳膊,吴少爷还曾开口,挨着的船里一句话呛得窈娘倒噎一口气。
“一般是船上讨营生,确有个高低贵贱,只贱的不是咱们”那女娘听着窈娘骂了一句贱种子,气昂昂瞪她一眼,从头打量到脚,鼻子里哼出一声,骂完这一句下了帘子,叫一声“平儿回来。”
少爷许久不曾笑,看着那小娘一脸怒意,竟勾了嘴角笑起来,那小娘招手叫弟弟回去,正要划船离去,便听吴少爷问“你是哪一家的娘子甚姓”
“污不得吴大官人的耳朵,咱们小门小户一般是船上讨营生的,还请大官人高抬贵手,这馄饨只当是送的。”棹儿一动往对边去了。
窈娘红了眼圈要哭,磨着吴少爷要他作主,吴少爷脸上又是那付似笑非笑的样儿,打眼瞧一瞧她“她又不曾说错。”
一句话说的窈娘要跳河,还是丫头抱住了腰,吴少爷本来听琴就是为着清静,既不清静,指使了船家靠岸,窈娘这才唬了神,抹了泪仰着一张白玉脸盘告罪,吴少爷只掸掸衣角“我来,不过图你这一双好手,枕头恶心人的很,若是再送,我且不信秦淮河上再没比你弹得好的。”
吴夫人捂着心口念了一声佛,这才信儿子是真个去听琴的,念了佛才又看看刘嬷嬷,既是做小生意的,一个姐儿出头露脸,皱了眉头,又问“少爷,可是笑了”顺了气叹出来,凭她是甚样人家,总要走访,若真好,聘礼回来再教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外公白内障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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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