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深深作了个揖“舅舅若肯相帮,家中如今还未曾有人提过亲事,舅舅只须上门跟祖父商讨一二,此事便有一分。”祖父既有这个意思,自然要跟徐老太太商量,大伯母二伯母便不会不知。
“若有舅姆相帮,此事便有二分。”请吴夫人开个宴,徐石两家俱在应邀之列,这回便只请官家小娘子来,蓉姐儿自是当中最富贵的一个。
到时自有大伯母会跟祖母开口,张氏也绝不会有异议,再是继儿媳妇,也是儿媳妇,进了门总要孝敬她,这边两个想要抛开三房,那边一个又想着借势蓉姐儿,蓉姐儿只怕比那些官家小娘子吃香的多。
“宴成了,这事便有五分。”只把这饼画的圆些,大些,大伯母二伯母两个能在祖父祖母面前把这五分做到七分,再有三分,便是王家。
“若王家肯了,这事便有九分。”九分实是他说得少了,还有一分,便是蓉姐儿,很该寻个机会,问她愿不愿意,徐礼想着她那娇俏俏的一嗔,耳廓又红起来,哪里还有半分侃侃而谈的样子。
吴老爷自个儿的儿子是个没脸没皮的,到了外甥这里实是拿他当儿子看的,见他面上飞红,有心逗一逗“天下好女子这样多,你怎知往后没有比王家姐儿更好的”
“自然没有再好的。”徐礼想也未想,冲口而出,骤然抬头,才知是舅舅逗他,咳嗽一声又作个揖“还请舅舅,请舅舅”那后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上来了。
这法子说来也容易,不过是踩着人心,大房二房自家都有两个儿子要出仕,哪管徐礼往后做什么官,只把眼前的事混过去便罢,那徐老太爷老太太两个也不过想着先把小儿子一家扶起来,倒真跟外甥算的一样,这事看着难,细论一论也有分。
吴老爷点点头,正色道“你可明白,王家仕途上却与你无益。”吴老爷言中未尽之意,便是叫外甥不要后悔。
徐礼神色一黯“舅舅是怕,我重蹈父亲的覆辙。”吴氏初进门时,好花好稻争如天作之合,他缺银子,而吴氏最多的就是银子,可后来,他知道家里金银满仓了,便嫌弃起妻子不会写诗作画了。
“今日开口,便没有这个往后了。”徐礼说完又作一揖,他拿蓉姐儿的家财算人心,却从未曾想过要叫她拿出来贴补家用,等她进了门,便带了她去任上。
吴老爷摆摆手“你既定了主意,我自然帮衬,明儿,就往你祖爷跟前起一遭。”
吴老爷烫了脚上床,心里还在算盘着怎么开口,吴夫人通过头发坐在床沿“礼哥儿寻你说了这么会子话,说了些甚”
“他想求娶王家姐儿。”吴老爷一句话,吴夫人差点儿把脚盆踢翻,丫头急急进来收拾,她只扭了身问“他真个这样说了”她知道徐礼的脾气,又加了一句“你应了”
“我再不答应,他那腰只要怕要折了。”吴老爷长长出了一口气“咱们那个儿子长他多少岁,也没礼哥儿半分有主意。”说着翻过身来,把徐礼的主意分说一回“这个孩子,看着不声不响,却看得这样清楚,桩桩件件都打算好了,我再不伸这个手,往后要怎么见他娘。”
吴夫人蹙了眉“既应了,那家的姐儿也没甚个不好的,他心里肯,这两个才作得一双,罢了,我预备着摆宴吧。”
秀娘才歇下几日,就接着了吴家的帖子,蓉姐儿下了学回来,一进门就瞧见了,看见是吴家送来的,扫了一眼,伸手从碟子里拿了石榴,剖开两半把里头的籽剥到碟子里。
剥了半个才作不经意的问道“怎么吴家又要开宴了这回做甚,又吃螃蟹么”说着把小碟子送到秀娘手边,眨巴了一双眼儿看着秀娘。
“说是重阳节,请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