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请了那置铺的掌柜,寻一个可靠的人牙子,前后添了几个丫头,算盘自家心里有一本帐,秀娘是个耳软心善的人,与她做事再容易不过,从来也不曾苛待了他,这一年有他们吃穿,便不少了算盘的,衣裳鞋袜不过小事,最要紧主人家心善。
算盘便只捡那粗手大脚做活计的人,前头一层院里的小厮更不挑那瞧上去就精怪的,中人见他捡的俱是些个瞧着不机灵又肯做活的,第二回带了人来便把那些个生的美貌娇气,专为着房中侍候的俱都剔了去,只留那些个长得不显,人却有眼色会做活的。
买下十个下人,灶上厨上俱都雇佣进来,挑那掌过勺的,把一个家里里外外都整顿一番,到了冬至前,自家坐了车去接蓉姐儿。
原是王四郎秀娘两个坐的船晚了,想是年前盘帐与人有了攀扯,可家里过节不能没有主人,这才去接蓉姐儿,她也算主家,把节过下来便成。
潘氏在要家里做冬至,今年潘老爹那儿还要大办,她是怎么也走不开的,孙兰娘更不必说,家中烧灶的人是她,一家子也丢不开。
最后还是叫玉娘带了蓉姐儿去,只说是姑娘的养娘,江州城里人更不知道她的出身了,因着接信说冬至前后便到,算盘这才急着把人接家去,上了车蓉姐儿还问“是不是去见娘呀”
玉娘拍了她的背“原说穿夹袄就回来,姐儿瞧瞧,今儿是不是穿了袄了”
蓉姐儿这回不怕了,还把大白也抱了,说要带了它回去过冬至,两人一猫去往江州,大白团在褥子上一直睡着,到了江州城,临湖街上,左边数着第三间院儿就是王宅。
蓉姐儿也识得几个字了,全是玉娘教的,整个沈家,女人里头只有她识字,她为着自个儿不是好人家里学出来,不敢十分教导,只把姓名教她认了,蓉姐儿指了门边上挂的木牌子“王”
算盘一低腰“可不,这便是新家了。”
里头那十几个下人早早就等着,一见小王管事领了个小娃儿进来,看她穿了簇新红绸袄裙,身上戴金戴银,脖子里挂了一付金锁,手上还抱一只白猫,晓得是主人家的女儿,一个个堆了笑脸儿过来“给姐儿道个万安。”
蓉姐儿头回见着这般光景,竟也不怕,摸了大白的猫耳朵,笑眯眯的点头“你也安呀。”
那个头先凑过来的婆子正是灶上的,别个不论,单她是最先在主家面前显本事的,因着打听到主家婆本就是个造汤做饭的能手,十二分的想先显显本事,做了七八样点心只等着上桌。
“姐儿先梳洗了用些点心,汤水正在灶上炖着呢。”那婆子这话一出口,就叫算盘斜了一眼,便是玉娘在陈家这半年学下规矩来,也没有灶下的直往主家面前这般说话的。
她立出来笑一笑,茬过这话头“姐儿先逛逛宅子,看看小王管事给理的院儿合不合意。”
蓉姐儿把头一歪“小王管事是谁”
算盘往前一站,蓉姐儿拍了巴掌笑“是算盘呀。”说着把手伸给他,又吱吱咕咕说开了“我的院子有没有秋千架呀爹说给我扎给秋千的。你给大白做窝了没有啊它要睡在我脚跟头的。”
那灶下的婆子讪讪的立了,别过身子哼一声,到灶下装了一食盒的点心,交给后院侍候的丫头叫端到上房去。
蓉姐儿正抱了大白瞪大眼儿“哇”说着把大白撒到地下,迈了腿儿往里跑,一面跑还一面叫“这样大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某个扔雷的亲
jj抽了打不开,看不见是谁扔哒
这感觉就跟收到了无名情书
那个暗恋我的妹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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