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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伪叔祖兴师问罪假儿子扫地出门(1/3)
    玉娘说是亲戚,这几回下来王大郎也看得清楚,不知是沈家哪里来的远亲,八秆子只怕都打不着,平日里只当个下人使唤,若不如此,他不敢这样大胆。

    原只是嘴上调戏几句便罢,趁着端茶递水的摸上一把,吃些嫩豆腐,今儿他又是气又是酒,两样合在一处,见着玉娘对他还爱搭不理,还骗他沈老爹在屋里睡觉,寡妇还作这贞节烈女的模样,十分气变作十二分,怒火烧心这才做下这样的事来。

    “装什么相,你长得这番模样,前头那个没死就不知戴了多少顶绿帽,如今守了寡,还不由着你快活,乖乖不出声还给你存个体面,就是闹了出去,吃亏的可不是我。”

    王大郎自家的娘是个守不住的,便只当全天下的女子便不贞节,那些个三贞九烈不过戏文里头唱一唱,可没见过寡妇真个就饿死的。

    他一把捞过玉娘就要上手,嘴里还不清不楚的“你这么耗有甚个出路,不如跟我了罢。”说着拿出苏氏的那支铜簪子来“这个先插戴了,明儿给你换金的。”

    玉娘叫他捂了嘴,呜哩呜哩叫不出声来,眼见伸手就要解她的裙带子了,大白跳上来狠狠挠了王大郎一下,被他上脚一踹,喵呜一声滚远。

    正午时分家家都在歇晌午,玉娘又叫捂了嘴儿嚷不出声儿,眼见就要遭难,外头来了个货郎,担了担子叫“谁家的猫儿,怎的绕了摊子不走,有人家没有”

    玉娘本已叫王太郎强按在桌上,听见这几句,拿头去撞桌上摆着的油灯,“匡堂”一声砸在地下,泼的满地是油,货郎立在门边听见这一声晓得里头有人,大白抓烂了他担子上挂的好好的彩线络子,他想着主人家不出声怕是要赖帐不赔,伸手推了门进去。

    见个吃醉了的汉子正压着个寡妇,抽出担货的扁担,上去就是一通砸,货郎年纪轻身子壮,王大郎后背火辣辣的痛,趁了酒性拎起拳头就想往后砸,叫货郎一扁担拍在脑门上。

    头冒金星晕得跌坐在椅上,货郎赶紧去看玉娘,见她花容失色,衣衫凌乱,拢了衣服哭得满面是泪,一立定就冲着货郎拜倒在地,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味的给他磕头。

    那货郎年轻轻的哪里见过这仗阵,待要去扶手里又拿着扁担,待在把扁担放在一边,又怕王大郎再欺身上来,转头一看,正瞧见王大郎往门外跑。

    他吃这一下酒醒过来,瞧见一片狼藉,晓得自己闯下大祸,酒劲一过心里狂跳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家跑去。

    玉娘还跪在地下,货郎挠了头追又不是,不追又不是,作了揖道“小娘子请起来,你可有家人,我这便去寻。”

    潘氏一家来便瞧见堂屋里淋漓了一地的水迹,茶叶沫儿瓷碎片撒了一地儿,她心里咯噔一下,推门见室里无人,转身往玉娘屋去,见她呆呆坐在镜前,一双眼儿哭得通通红,脸颊却惨白似个死人。

    潘氏吊起一口气,过去摇她的身子,玉娘自镜里瞧见潘氏进来,只坐着不动身,被她摇晃两下,刚咽进去的哭声又涌了上来,捂了脸呜咽起来,哭得肩膀抖个不住。

    “他可是坏了你的身子”潘氏气得面皮紫涨,远远瞧见王大郎掩了脸从屋里奔出去,正要迎上去问,就有个脸生的年轻后生过来问,只说家里大姐寻她,潘氏一想,家里除了玉娘并没人在,脑袋一拍,知道坏事,迈了小脚跑回来。

    那个货郎还立在外头没走,蹲在檐下整他的货,王大郎走的时候,把他的担子一脚踢翻了,里头瓶瓶罐罐全洒了,胭脂香粉把青砖地都给糊红了,彩线丝络翻了一地,摇鼓都叫踩破了几个,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点着数。

    听见里头潘氏这样问,玉娘只哭不答,他倒立起来呆头呆脑接了句嘴“这位妈妈放心,这倒不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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