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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听恶言蓉姐护爹(2/3)
房去了,隔了道帘儿吩咐婆子把水烧上,自己贴着窗听外头的动静。

    沈氏先是给朱氏见了礼,她为着丈夫几乎从不到这院里来,跟朱氏的交际更是有限,但听几个姑子说的话也知道这个婆婆不是好相于的,她先是抱着蓉姐儿见了礼,问过安,见朱氏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垂了眼睛把事儿说了。

    “那包东西是梅姐儿接下的,街坊四邻都听见夜里拍门的声儿,若是住的偏僻些,许就潜了进来,爹是县丞,总得帮四郎说说话儿,不能叫他凭白冤屈了去。”沈氏顾及着有朱氏在,王四郎深恨朱氏,他这些事怎么也是丑事,不肯十分说出来。

    王老爷重重叹息一声,他自己的儿子他知道,真要挖人坟茔还没到丧德到这个地步,可明明知道却去沾点油星子的事还是会干的,可如今他却偏偏帮不上忙。

    泺水是个富镇,每三年一回来的官儿都是京里下来的官,过来沾点水气财气好往别处升官去,王老爷在县丞这个位子一坐就是七八年,算是流水的知县,铁打的县丞,那些从京里来的官儿,初初一到任还须得跟他拜礼,拉拢着他才好摸清楚府里库里有多少东西,税收多少人口多少,下属地方的村长族长又是些什么人。

    可这回子这个却不一样,刚刚到任也不请富户下属摆宴吃酒,绕过了一众下属,茶礼都不受,往大堂上一坐,各自见了礼就躲在后衙不出来,后来才知道是往库房钻了去,拿着连年来的帐本一一核对,县衙里的算盘都响了整个月还不停。

    俗话说的好,千里当官只为财。一任任官员到了地方总要收些茶菱丝米,也有那初时羞涩的,到任期满时也成了官场老油子,如今这个一点都不收,还摆开了架势要清算,自上到下全都慌了神。

    如今全县的大小官都盯住了王老爷,他是除了县太爷官儿最大的,底下的人都等着看他怎么跟这位县太爷打交道。

    王老爷当官这些年,油水捞了不少,可他惯会做人,上下一齐发财,泺水又富,乡民们过得富足,官儿贪一些也不碍什么,如今来了个县官倒想把这混水滤干净了,怎的不讨人嫌。混水里头才能游得了鱼长得起藕,干干净净只怕虾米也无。

    何知县既是抱着肃清的心思,如今这案子算是撞个正着,本地民众少有过不下去的,小偷小摸民事纠纷倒是不少,至多也不过是张三踩了李四家田里的稻子,抑或是王五被赵六家的牛给踢伤了。

    上一任在位时三年不过薄薄一抽屉的案卷,判词倒比案情还多几行。县衙门口的站笼,更是好些

    时候都没立过人,那竹条都干的发脆了。

    如今出了这么个案子,何知县连算盘都不打了,连夜提审了陈大耳几个,看着夹棍哨棍先自虚了,两句一问把这些事全推到了王四郎身上。

    陈大耳几个倒也不是真心想要陷害他,原想着东西放在他那儿,只要他把那当官儿的爹抬出来,没人敢拿他怎样,横竖他不在县里,能拖得几日就拖几日,总比日日吃一顿打好上许多。

    王老爷既是县丞,管的便是治安财务,何知县正疑他财政上头不干净,却怎么也拿不住把柄。王四郎一犯事等于打了王老爷的脸,何知县下了衙便叫住他,当着人的面让他休养两日,这个节骨眼上他还真不好上下走动。

    王老爷长出一口气“四郎家的,你也莫慌,回去便是。”

    沈氏是抱着期望来的,哪知道哭诉了半日只得了王老爷这么一句话,她哪里能安下心来,这么些年公爹几乎就没管过儿子,可到底是骨肉至亲,难道娶了后头的婆娘,就真个成了后爹

    沈氏的声音都在发抖了,她私心里也想过他并不似王四郎嘴里说的那样无情,为着她肯教导梅姐儿,王老爷待她一向是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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