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却是给沈氏用来送人的,她叫梅姐儿看住家,寻了徐家娘子,请徐屠户来把羊切成段儿。
给沈老爹那边送了一条羊后腿儿,往桂娘那儿送了条前腿,槿娘已经连吃带拿,便只送过去半扇羊骨,又分送些给徐家娘子,最后家里还剩着大半腔,蓉姐儿看着不敢上前,沈氏便指了排骨“炸骨头给你吃好不好”
蓉姐儿吮着手指头口水都要淌下来了,母女俩正逗着乐,王四郎阴着脸从室里出来,裹上棉袄说了声“我出去。”
沈氏拦了他“怎的又出去,可别吃的醉熏熏的,大节下的,多不好看。”
王四郎心有挂碍,摆摆手往外头走,纪二郎一边喝酒一边抱怨,塌一个双荷花桥死了七八人,伤二十多,还在节里就要找人上山拉石头,叫石匠把桥重新铺好。这原本与他根本挨不着,可县太爷下的令竟是去大石山凿石。
大石山上全是石头,除了草皮连树也不生,原是最好采石场,可泺水没人干这个,茶丝都贩不过来,谁去卖这个苦力气,可去大石山就一定要穿过南山。
南山一带全是竹林,靠水又靠山,山的两边通着水路,还有个古圣人的读书台,一到踏青的时候就有络绎不绝的读书人往那儿去喝酒吟诗,找些弹唱买些吃食,一年也就热闹这么两三回。
那地方风水好,许多富户往那寻了百年福地,就是前朝也有好些个大坟在那里头,王四郎贩的货,就是这些无本的买卖。
陈大耳拉他入伙的时候,只叫他贩东西,王四郎却留了个心眼子,金银器还好说,那浸了土色的玉又怎生分辩不出。
他晓得此中有异,却不点破,跟着他们吃几回酒,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三杯倒,饮上两杯就满面通红,推说上头,醉倒在桌边,那些人上山之前先要壮个胆气儿,原想拉他一回,只要动了铲子镐子就是同伙,可他回回如此,别人倒不想带他了。只是倾货还找他去,王四郎不过沾点儿油星子,大头全是那几个给分了。
这半年下来他们一回比一回顺手,王四郎算算攒的钱差不多,够本钱往更远的州府贩茶叶去了,可没成想桥塌倒跟他们关联上了。
陈大耳朵醉后胡言说半边山都给挖空,哪个穴没进过,这要是叫采石队捉个正着,岂不坏事。王四郎晓得盗墓也是有手艺的,可看看陈大耳那几个人空有一身胆儿,怕是带着铲子镐子硬给挖开,也不知道给人填上不曾。
说不得只好再去寻他吃一顿酒,把话有意无意的透给他听,从这回开始他们的事便不再沾手,他跑了那么多回的江州城,也晓得哪些价贵那些价贱,等过了正月十五,便贩些旁的,真等东窗事发也好出脱。
沈氏不知丈夫是犯了哪桩心事,看着他走到门边,忽的蓉姐儿抱牢了她的腿,见她低了头,咽着口水说“炸排骨”
沈氏一下笑了,弯腰去捏女儿的小脸“小吃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