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找了白善出去悄悄商议,“你家能供上所有的麦种”
白善道“问题应该不大,这才秋收呢,今年京城附近干旱,陇州也受了一点儿影响的,祖母肯定没有将收获的麦子卖出去。“
所以几百亩的麦种他应该是凑得齐的。
白善问道“这也是件大事,不告诉周伯吗”
“等过完中秋吧,”满宝道“总要让我爹过个好节。”
白善一想也是,等他们把麦种拉过来,周伯就算是心痛也会用的。
白善转身去找他祖母商量。
刘老夫人早就猜到了,当初三个孩子就是靠着那新麦种挣了不少钱,现在新麦种基本上已经普及开来,朝廷甚至自己都常给百姓派发良种,而这些租种职田的人却还在用着自己留的旧种,几个孩子肯定要换掉的。
要么买,要么就自家出。
前者花费不少,后者,罗江县距离雍州太远,倒是陇州不远,来回三四日就可以,所以她便猜他们会从陇州拿。
刘老夫人还是很开心的,和白善道“今年京畿一带皆旱,胜州又洪涝,我便猜想粮价怕是要升,所以今年夏收的麦子都没有卖出,不过户部调拨得当,目前京城的粮价平稳得很,前段时间涨了不到两文钱,现在又回落了,所以这些麦子倒便宜了你们。”
白善立即笑嘻嘻的道“祖母,满宝也不白要我们的,明年收获了就还我们了。”
刘老夫人笑道“我知道,以我们两家的关系难道还用客套这些吗”
她道“我明日就让刘贵回陇州,让他将麦种押运过来。不过我却是想问一问你,你们是打算把这职田弄成和你们那小庄子一样的庄子吗”
白善沉吟了片刻后道“祖母,种地很苦,我觉得这世间的道理很奇怪,我受的教育,我看的书都告诉我,土地很是贵重,甚至历朝更迭也多因土地而起,但我算过,土地产出的收益并不高,可这世间万物,不论什么东西都离不开土地。”
“一匹蜀缎从五吊钱到百金各有不同,其中的差异是丝,更是因人的手艺不同,但蚕吃的桑叶都是从土地上来的,从种桑叶开始,一直到蜀缎穿到人的身上,穿着的人,售卖的商人,甚至工匠都可能富有了,只有最开始养蚕种桑的人,他似乎会一直贫穷,为什么”
刘老夫人她怎么知道为什么
不对,她为什么要去想这样的问题
善宝又为什么去想这样的问题
刘老夫人正要说话,白善已经坐在她脚边道“但种地的人也并不是就会一直贫穷,您看我们小庄子里的长工,他们一开始多穷啊。”
那是穷到连一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房子和娶媳妇生子了。
结果这才几年,别说衣服了,人家有房子,有媳妇,还有了孩子,虽然其中有两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但那也是养子不是
现在衣食不缺,庄子里养的大片鸡鸭鹅也有他们的一份,不敢保证他们时时有肉吃,却可以保证他们常常有蛋吃,就是比一般的富户也不差了的。
“还有周伯一家,以前满宝家里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但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吗”白善道“所以问题不是出在种地这件事上,而是出在了人身上。”
“我在想,这个地要怎么种才好呢”
刘老夫人她就问了一句话。
白善继续和祖母说心事,“以前祖母都是让我继承父亲遗志,所以我想为父亲伸冤,和父亲一样当官儿,但我现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