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洪崖爽快应了。
白给还不美
结果洪崖还真抡得动
一群人轰然叫好。
唯独谢广业和几个将领看得直摇头。
这小子空有一身蛮力,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用什么兵器都跟抡柴火棍似的,能全须全尾从战场上下来真是叫人想不通
“以前真没用过兵器”谢广业还真好奇,这么个人才哪儿蹦出来的“瞧着倒像练过一招半式,剩下的全都就地拼凑的吧”
被戳破的洪崖也不害臊,老实点头,“我师父用剑的,一把软剑使得出神入化,可惜我的根骨学不来,用着别扭。”
每种兵器都有自己的脾气,招式自然也千差万别,软剑走轻灵诡谲之路,跟重兵器完全是天壤之别,以前老道士留下的剑招自然也没用了,洪崖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奈何始终不得其法。
当初老道士驾鹤西去,他还想留下那柄软剑做念想。可又转念一想,留下又有什么用自己也学不来,索性叫它陪着师父一起去吧,就一起埋了。
“剑那玩意儿有啥意思”谢广业浑不在意道,“上阵杀敌就要用刀枪”
“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谁知洪崖一下子毛了,瞪着眼道,“哪怕一军主帅也不行。”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继而哄堂大笑。
谢广业也笑了,“你小子不错,有骨气。”
若一个人连自己的师长都不敬重,来日就敢不敬君父、不敬家国,即便是天纵奇才也不行。
军中不少使枪的好手,教导一个洪崖绰绰有余。
然后大家就惊讶地发现,这小子还真是个练武的好胚子
他师父想必是个奇人,虽不能教导适合他的武艺,但底子打得很牢,身子骨淬炼得也好,如今找对了路子,堪称一日千里。
洪崖就像一块干涸了二十载的泥土,好不容易碰上适合自己的水分,就玩儿命似的猛吸,追在一干使枪好手屁股后面讨教。
很快,那杆常人提着都费劲的铁枪就被他使得虎虎生威,很有些模样了。
众人都生出一点调教的快乐,闲时就上来跟他对战。
原先还能仗着经验碾压,可渐渐的,双方开始各有胜负。
然后就有将领找谢广业讨人,“那小子不错,元帅,给我带着吧”
“去你娘的,”另一人笑骂道,“你一个使重刀的瞎起什么哄倒是我这里正缺个副将,又都是使枪的,还是配给我”
谢广业直接把人都轰出去,骂骂咧咧道“老子还没发货,你们他娘的都闭嘴。”
然后他就去找洪崖,还是让他给自己当亲兵,谁知那小子不干。
“我是个军医啊”
谢广业都给他气笑了,抬腿就踢,“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军医了之前是谁光着腚就往上冲谁,谁谁”
洪崖提着枪满场跑,死活不肯松口。
谢广业就是不明白。
你说他不想当兵吧,偏又主动来投军;
不想冲锋吧,偏又偷摸着上了战场;
你说他想奋力杀敌吧,这会儿又死活不肯正式入伍
啥熊毛病
都是打得少了
洪崖有自己的想法。
他天生是个不受拘束的人,若真就此入了军籍,那就得听人使唤,让往东不能往西,让打狗不能撵鸡,多没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