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们也纷纷出言道“是啊,吕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呢亏得我们素日里以为你是个好的。”
“官官相护啊,这可如何是好”
“天子脚下就这样猖狂了吗”
那吕捕头原本还对洪文有点歉意,此时听了这一通说教,难免私心怪他不通情理。又见不少百姓也跟着谴责自己,越发恼羞成怒起来,“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本官本是好意保你,你竟这般不知好歹”
洪文最是吃软不吃硬,听了这话就梗着脖子道,“我竟不知天子脚下还有这样没有王法的事有胆子你就来拿我,咱们去公堂上辩个痛快”
闹就闹,谁怕了不成
顶了天去告御状,他就不信隆源帝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吕捕头心头火起,才要动手,却见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突然亮出来一枚眼熟的腰牌,“谁敢”
他满脑子热血顿时凉了个彻底。
是啊,他一心只想讨好薛凉,却忘了方才洪文一行人亮的是禁军腰牌
坏事坏事
他们这些公门中人平时看着挺威风的,可在禁军面前根本不够看,如果人家真要追究,只怕非但不能两头讨好,反倒里外不是人呢
思及此处,他不禁暗恨自己腿脚快,早知就装聋作哑不过来了
一看那腰牌,薛凉也是心头一凌,洪文不过区区七品吏目,又是个人尽皆知的野路子,怎配禁军相随难不成是皇上派人在此义诊
他不禁面上泛白,下意识往四下看去,又隐隐觉得不对。
不对,这说不过去,若真是宫中义诊,何必藏着掖着,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小吏目别的太医也好,该有的阵仗也罢,一概全无
想到这里,薛凉又心头大定,讥笑道“禁军又如何满京城常驻禁军少说也有二十万,难不成老子见人就怕那禁军中还有跟着我祖父打天下的兵呢”
更何况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今天这一出早不知被多少人看了去,来日一传十十传百,若自己就此罢手,怕是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要知道他堂堂定国府的嫡出二公子被一群刁民吓得落荒而逃
人生在世,如果连面子都留不住了,活着还有什么趣来日他们定国公府又如何在京城立足
薛凉干脆把心一横,“你休要扯虎皮做大旗,这禁军腰牌也不是随便能用的,当心回头被参个滥用职权之罪”
他们定国公府常年与权贵往来,京中几位有名有姓的达官显贵的贴身侍卫都认个烂熟,可眼前这个侍卫却从未见过,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既然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把这两个人料理了,然后立刻打发人家去告知祖父。到时候只要死无对证,是非黑白还不是任由他们涂抹只凭这些刁民又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他就不信隆源帝会为区区一个七品吏目落定国公府的面子。
先有豪奴欺人太甚,又有衙役公然偏袒,百姓们顿时炸了锅,推搡着闹将起来。
嘉真长公主的侍卫和谢蕴的部下对视一眼,都在顷刻间做了决定务必保得小洪太医平安无事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道清丽的女音越众而来,“放肆”
人群先是一静,又有几个侍卫排开众人列成两队,“嘉真长公主在此,闲人退避”
嘉真长公主
现场有片刻死寂,继而像油锅里泼了凉水一样轰然炸裂,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交汇在一起,像春日的闷雷滚滚而来。
“嘉真长公主,就是那位长公主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大禄朝还有几位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