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时,只怕愉妃还会因为皇后在口头上占了她的便宜,而跟皇后呛呛声,但眼下,最要紧的显然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是尽快将魏嫔对她的指控给驳回去。
在宫中散播谣言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一般的妃嫔而言,即便是坐实了这个罪名,顶多也就是挨一顿训斥。但愉妃如今正管着六宫事务呢,倘若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她关系不睦之人指不定就要以此为由,说她德行不足,不配协理六宫,请求太后和皇后收回她手中的权力,这可不是愉妃愿意看见的。
更何况,别人既然朝着她出招了,她也没有什么都不做、只被动挨打的道理。
“口说无凭,且当事人都不在现场,即便是臣妾与皇后娘娘好生解释了,只怕皇后娘娘也无法完全相信臣妾的话。臣妾恳请皇后娘娘将魏嫔、茯苓以及魏嫔口中那个爱慕茯苓之人一起宣上来,咱们当面对质,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皇后娘娘以为如何”愉妃想了想,又道“哦,对了,魏嫔既然说从茯苓处搜出了臣妾赏赐给她的簪子,并将此视为臣妾收买茯苓的证据,便请魏嫔将那簪子也一并带来吧。臣妾倒要看看,魏嫔究竟是将哪年臣妾随手赏赐给底下宫女的旧物,充作赃物。”
皇后点了点头“准了。”
在皇后传唤愉妃的时候,翊坤宫中的下人们就做好了随时传唤延禧宫中之人的准备。
很快,魏嫔就到了,与此同时,茯苓也带了上来,而愉妃身边儿那名爱慕茯苓的小太监,也自有人去传唤。
被起来的这几日,茯苓显然过得很不好,自从被人带上来之后,她就一直呆呆地站在那儿,仿佛对周围的人或事务都不在意了。一双漂亮的眸子中,黯淡无神,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惶,反倒有一种认命了的意味。
魏嫔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地来到翊坤宫,原本还保持着她身为嫔的风度,可她一见到茯苓,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忍不住快走几步冲到茯苓跟前,抬起手,重重一耳光甩在了茯苓的脸上。
“本宫曾经对你信任有加,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后来,不过是因为棠晚之事对你起了疑心,不再如从前那般重用你,你竟转头就投入了愉妃麾下,给了本宫好大一个惊喜,你可当真是好样的”
魏嫔的动作太过突然,周围人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
茯苓被她打得头偏向了一边,口中渗出一点血渍,脸上也被魏嫔手上的护甲刮出了几道红痕,看上去好不狼狈。
魏嫔身边儿的太监小安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了自家主子,以腹中胎儿为由,劝魏嫔不要动怒,在魏嫔的怒意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许之后,小安子又责备的眼神看着茯苓“你自己想想,你这么做,对得起主子么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你就好好儿把究竟是谁指使你做这件事给交代清楚了,如此一来,主子或许还会看在昔日主仆一场的份儿上,在皇后娘娘跟前为你求求情。”
“你好好想想,然后将你是怎么与愉妃娘娘身边儿的太监相互勾结,遵循愉妃娘娘的命令散布谣言的事儿交代清楚吧”小安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诱导性,也有不少暗示在里头。
比方说,如果茯苓依照魏嫔的心意来“招供”,帮魏嫔把愉妃给拖下水,那么魏嫔就会帮茯苓求情,不会让太后和皇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