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满脸的疲惫,倒了杯水给苏母,问“怎么样了”
苏母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在苏父旁边坐下,说“那小孩被钢管打了头,救是救回来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赵医生说要是后续治疗跟不上很可能一辈子就瘫在床上了。”
“植物人”苏父皱眉。
苏母点头。
“打人的小丫头呢”苏父继续问。
苏母想了想说“孙律师说只要把这件事一口咬定推到她身上,苏彻就一点事都没有,毕竟他没动手,这件事还是好处理的。”
苏母话音刚落,旁边的苏彻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你们这样做还是人吗我明明是主犯,她是受害者”
“闭嘴”苏父大骂,又要起身去捡皮带,但被苏母拉住了。
苏母摇摇头叹气,“这几天我让他舅给三中说一声,让他暂时休学几个星期,我俩也别出去了,就在家里守着他。”
苏父点点头,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几天后,陆长源和顾克英领着陆郁去了三中校长办公室,进门后,里面除了校长外还坐着几个人。
三中副校长和一男一女。
副校长左手边是一个似笑非笑正在玩一串珠子的胖子,右手边是一个明艳动人的贵妇,陆郁进来时,他们的目光意味难明地打量了过来。
女孩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无神,表情木然,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
看到她这副憔悴的模样,苏母抿紧了唇,搭在名牌手包的手指紧了紧。
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校长让陆郁一家人坐下,扫了眼陆郁,开口说话“人齐了,咱们长话短说,陆郁把人打住院这件事行为极其恶劣,极其有损三中声誉,经过校领导的再三考虑,给予陆郁开除学籍处分。”
闻言,陆郁没什么反应,可顾克英蹭地站了起来,焦急万分地说“校长这件事确实是陆郁的错,可”
话没说完,三中校长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已经做好的决定不会更改了,打人的事陆郁全责,三中不会买单。”
他瞧了瞧苏母,补充道“当然,苏家也不会买单。”
听到校长这么说,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陆郁抬起了眼,她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苏母。
心灰意冷。
顾克英接受不了校长的决定,在办公室里泼妇似的骂喊,但是这些声音仿佛离自己无比遥远,视线越来越模糊,陆郁晕了过去。
医院确诊了,被陆郁砸了脑袋的那人醒不过来了。
索赔两百万。
陆长源和顾克英坐在客厅里,一人一个手机在疯狂地打电话借钱。
可借遍了亲戚好友,也只凑了六十万,离两百万依然差的很远。
顾克英几夜没睡觉,眼睛都肿了,她刚向娘家借钱却被骂得狗血淋头,心神交瘁的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陆郁的房门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陆郁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瞪着眼看着天花板。
“陆郁,我受够你了”顾克英深吸了口气,“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你出去自生自灭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郁甚至连眼皮都没眨。
顾克英重重摔上门,心里已经不再认这个女儿了。
房子被卖的那一天,顾克英把陆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扔给她,把她赶出了家门。
陆郁像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行李箱走在街上。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