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应该出现在医务室,而不是坐在这里,翻着英语书在读
苏彻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恼火,眸光阴翳,铅笔握在手里,指尖泛着白,手背上浮起几根青色的筋络,藏在袖口中的漆黑纹身似乎变得愈加深沉。
“咔嚓”一声,铅笔被掰断了,碎裂的木茬割到了手指,顿时流出了鲜血。
“报告”
教室里书声琅琅,苏彻忽然一声的大喊,锋利的像一柄钻开麻布的铁锥,把前座的陆郁吓了一跳,班里刹那间安静下来,都扭头朝后排看了过去。
苏彻松松散散地站着,校服敞开着,里面是一件格子衬衫,他把流血的手指朝黄将军摇了摇,不紧不慢地说“我手伤了,要去医务室一趟。”
黄将军看他手上确实还在流血,摆摆手让他去了。
苏彻得了令,大摇大摆地从后门出去,来到医务室,找年轻的女校医要了片创可贴贴好后,并不急着走,而是坐在校医对面的凳子上,问她。
“我有个同学脚扭伤了,现在都肿了,有什么药么”
“扭得严重吗”校医问“如果很疼的话,我给你开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再拿一袋冰块冷敷二十分钟,会好一些。”
苏彻想了想,说“开药吧。”
校医拿了张单子过来递给他,“登记一下班级和姓名。”
苏彻拿起笔,刚想写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改了,填了三个字甘甜甜。
校医给他开好药,苏彻拎着一个小袋子出了医务室,走出不远,忽然看见了孔薇薇,小姑娘慌慌张张的朝这边跑,看样子也要来医务室。
苏彻没有来得及避开,孔薇薇看见他的一瞬间,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低着头从他身边快速走了过去,眼角朝下一瞥,看见了苏彻手里的药。
孔薇薇没敢说话,也没敢多看,飞快地跑了。
苏彻啧了声。
回到教室时,班里其他的同学都去做早操了,只剩下跟黄将军请了假的陆郁,还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翻着书。
陆郁脸色因为疼痛有些发白,孔薇薇心疼她,去校医院给她拿药,忽然她的眼前暗了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桌前,整洁的蓝白色校服上有一股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黄毛说他来的时候见你脚伤了,给你买的。”
话音刚落,一个塑料袋扔在了陆郁的桌上,透明的塑料袋下,云南白药几个字格外突出。
陆郁抬起脸的时候,只看到苏彻转身离开时的侧脸,轮廓分明,唇角微抿,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苏彻低垂着眉眼,神色冷淡,眼睫微微上翘,又黑又长。
她低声说了声“谢谢。”
可苏彻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阖上了眼假寐。
陆郁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塑料袋里有冰块和喷剂,陆郁以前在巷子里追人打时也崴过脚,知道怎么用,她把受伤的右脚慢慢地移到走道上,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费力地弯下腰,在自己肿胀的脚踝处喷了几下喷剂。
呲呲的声音响起,刺痛的感觉从脚踝一直传到了头皮,陆郁嘶了声,咬着牙忍住疼,从桌上拿起装着冰块的布袋,轻轻地敷在脚踝,准备按一会儿,先缓解疼痛。
云南白药特别的药味弥漫开,苏彻偷偷睁开眼,桌角拦住了他的视线,只能看见陆郁弯下的后背和乌黑的发顶。
陆郁敷药的动作傻乎乎的,一直弯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