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这梦她每晚都睡得十分香甜,醒来之后,却不免实在羞愧。
她双手捂脸,从指缝中望天,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人家,好像我是色中饿鬼一样”
先头说过了,做梦是一回事,但那梦实在是太过真实,真实得仿佛就是存在于识海中的记忆一般。
更何况,这梦天天都有,醒了还要天天和那人见面,这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吗
小老头奸诈一笑,很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嘿然道“你梦见的是谁”
“是谁是谁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是不是我修习太快,走火入魔了”
孟夜来虽然没说是谁,小老头活了百来岁,难道这点小姑娘心思都不懂
当她说第一句话时,便猜到了她梦中之人是谁,却不点明,佯作促狭地嘎嘎笑道“自然重要啰。你不说你梦见的是谁,梦见了什么,谁知道你是日有所思,还是走火入魔啊”
少女却没有回答。
她梦见了什么
那实在是一个十分绮丽旖旎的梦。
梦里的自己又渴又热,身子像漂在云上,似乎有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血热在往头脸上涌,难受得紧。
孟夜来回忆这个梦的时候,时而是第一视角,时而又是第三视角,此时便是个局外人的视角,梦中的少女的脸已经红热得像一个大桃子。
有人俯下身,带来冰雪里柏子碎裂般的凉意,开玩笑,这种人体空调,她怎么可能放过他于是一只手立刻环住那人的脖颈,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在他前胸胡乱地蹭了蹭,小声说了一句“别走”。
那人脊背僵硬,手臂肌肉绷紧了。他慢慢将她十分不安分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似乎是起身想要走。
她本来是闭着眼的,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脸,于是又说了一句,声音轻若小猫,“谢琅,真的好难受,很渴啊。”
说完,她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蛮劲手脚并用,一起用力,八爪鱼一样地缠了上去,吊在他身上。两人的身高体型相差得许多,无奈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屁股用力往下一墩,竟是个摔跤的姿势。
他伸手护着她的脑袋,一下不妨,两个人一齐从半空摔在被子上。
她趴在他身上,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眼前正对着线条优美的下颌,梦中的少女笑嘻嘻地凑过去,笨拙地在他下巴上小小亲了一口。
头顶的声音沙哑,低声喝道“阿拂,不要乱动。”
她才不听呢,见他漂亮的喉结动了动,她便凑上去,偏头蹭了蹭他的喉结,然后又小小地吻了一下,然后笑嘿嘿的,耀武扬威地看他。
那种得逞的眼神,意思就是“我就要动,你可别想逃,你也逃不掉”。
谢琅揽着她的腰,低头看她,不动声色。
正对上她在也看他,看他一贯风度翩翩的笑唇慢慢抿紧,低垂的眼睛里冷静和克制一点点溃散,眼眸一点点从浅碧色变成危险的幽深黑色。
少女用脚蹬被子,努力往上挪了一点点。
血气翻涌,一直往头上涌,她仰头,轻轻贴上了他清凉的唇。
她吻了他一下,只是很轻的一下,然后支起上半身,有点疑惑,“你你怎么也这么热了”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身体却炽热坚硬。
她在梦里真是脑袋都不会转了,晕晕乎乎地觉得是不是自己把高烧传染给他了于是想,要么她往后退一点,两个人还是不要靠这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