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禁忍俊不禁,顾楚之忍笑忍得肩膀都颤抖不已。
虽然心里确实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不知怎地,贾环原先不想见到徒蘅鹭的那种心情却因此而烟消云散,他看着嘴角含笑的徒蘅鹭、一脸傻笑的顾楚之,或许徒蘅鹭说得对,他确实不应该在他们之中过于界限分明,存在着界限,也说明他并没有真正地信任他们。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信任就好比种子没有水,如何能发芽
不管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深信不疑的徒蘅鹭,还是虽然有些傻气,但却对他格外讲义气的顾楚之,以及徐图岫、宋广文他们,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对的,他如果不付出信任,长此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就会淡化了。
“想笑就笑吧。”想明白了的贾环摊开手,一副躺平任嘲的表情。
顾楚之终于忍不住,搭着贾环的肩膀,笑得几乎弯了腰。
徒蘅鹭和贾环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掠过了笑意。
深夜,寂静的夜里,四处都安静到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巡抚衙门里,白永秀等人到了子时才上床入睡,鼾声此起彼伏,这一日的辛苦劳累,真是把他们这群上了年纪的人累坏了,一个个一躺到床上就陷入了黑甜的梦想里头见周公去了。
而唯有在这个时候,众人才有机会避开白永秀等人来讨论陈深的事。
一灯如豆。
屋子里明黄色的烛火在风中摇摇曳曳,将众人的神色映得半明半暗。
贺普身着一身盔甲,那盔甲上沾满了血渍,血腥味儿老远就能闻见。
他单膝跪在地上,此时铁青着脸,手背上青筋绷起,“殿下,下官无能,让那白鹤跑了,请殿下责罚。”
徐图岫等人脸色一肃,白鹤是陈深供词中最为关键一个人物,陈深包括其他藏在大安里的探子搜罗到的这一机密和银钱都是通过他才送出去,他可以说是蛮子埋在大安里头最重要的人物了。
白鹤一跑,非但是打草惊蛇,而且很有可能,他还带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
贾环心里都不由得一紧,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徒蘅鹭垂下眼睑,鸦羽似的睫毛在眼皮底下染上一层阴影,俊美的眉眼中带上一阵杀气,“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能怪贺总兵,那些奸贼狡猾得很,陈深这些日子虽然托病,但未必他们就信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有了徒蘅鹭这话,贺普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地了。
“贺总兵快起身吧。”徒蘅鹭上前,虚扶起贺普来,正色道“只是,出了这事,我等恐怕得早些回京,与父皇说清这事,但白大人他们”
贺普心明神了,连忙拍着胸口说道“殿下放心,白大人他们在这山西,下官敢保证白大人他们能毫发无损,平安无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徒蘅鹭眼里这才有了笑意,白永秀他们的方案也制定得差不多了,他们在这儿本也只是给他们打下手,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两相权衡,与其在这里呆着,不如回京去。
“贺总兵这话,本宫记在心上,”徒蘅鹭点点头道,“还有一事,本宫已经命人去制解药,这些解药就代替那些粉送往各处下到粥里去,暂且不要外传出去。”
贺普连连应是。
山西现如今还乱着,若是让百姓知道他们被陈深下了粉,恐怕要乱起来,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因此有时候,“愚民”才是正确的方式。
翌日。
徒蘅鹭等人要押送陈深进京的事已经告知了白永秀等人。
白永秀一干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