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林寒父亲来找他时的场景,原本体内翻腾的血液,陡然像是一盆冷水浇过,把他整个人给灌了个透心凉。
就算他求得林寒原谅又如何,他还是跨不过横隔在两人之间那道难以攀爬的门第之山。
也只有沈斯泽这样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参加她家的家宴。
这就是既残酷又血淋淋的现实。
他没有再多说,也没有回头看林寒一眼,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痛苦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在薄晏身影消失在过道后,沈斯泽才走到林寒面前,眼神里似噙着笑意,但那笑,却只让人感觉到危险。
林寒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理会沈斯泽,满脑子都是薄晏刚才来找她的情景。
在薄晏离开的瞬间,她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最后支撑着的力道没了,身子一滑,半跪在地上。
林寒的反应,使得沈斯泽面上的表情更难以捉摸。
他眼神微眯的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影,那样的无助楚楚可怜,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何曾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从第一次在会所大门见到她那会,她浑身上下就像是布满了荆棘,旁人靠不近半分,当时他就对她感到好奇。
而此时的林寒,和那位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表现出一副冷静淡然的林家大小姐,根本就完全判若两人。
“既然林小姐对那位薄总旧情难忘,何不追出去,坐在地上顾影自怜,可实在不像是你林小姐的风格。”
沈斯泽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乐。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林寒,没有理会沈斯泽的话,她不想在沈斯泽面前显得脆弱让他看笑话,手撑着地,想让自己站起来。
可身子却仿若不听她使唤,她根本就不想动,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找个无人的,阴暗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每当痛苦的时候,她就喜欢把自己关在黑暗无人的房间里,或是发呆,或是睡觉,等心里全部被阴影填满,她就好像变得刀枪不入一般。
沈斯泽那原本看不出情绪的面孔,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深沉起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却明显让人感觉到怒意。
“砰”的一声响,他关上大门,大步向前一步拦腰把身子瘫软的林寒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待林寒被沈斯泽狠狠丢在床上时,她空洞的眼睛才看向面前那个阴云密布的男人,带着气音道,“你弄疼我了。”
沈斯泽右手扯着领带,一颗一颗解着衬衣纽扣,“知道疼是好事,总比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强。”
林寒见沈斯泽脱衣服,极冷的语气,“你别动不动就发情想跟我上床,我可不是你之前的那些女人,任由你想怎样就怎样。”
沈斯泽脱衣服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上身质感极好的浅灰色衬衫此时已被他脱下,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
他看着林寒,似笑非笑的开口,“不知道林小姐可还记得,当初是谁主动的怎么,那个时候想利用我忘掉你的老情人,今天就贵人多忘事的把之前的帐一笔勾销”
这语气,说的好像林寒对不起他似的。
林寒脸色微凝,她搞不懂沈斯泽这个时候发的哪门子疯,难道他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但他这种危险的老狐狸,根本就又不可能是那种自制力不强的人,至少以她目前所接触的情况来看。
就连在床上,他都喜欢把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容易精虫上脑的男人。
她现在脑子里还全都是薄晏的身影,看到面前的沈斯泽,她皱起了眉心,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