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唐仪一直装壁花的,无论开大会还是开小会,他只在需要集体表态的时候,点个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并且,在所有情况下,他都跟颜肃之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这会儿,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参与什么讨论,等到要决议弄死章垣的时候,他投个赞成票就行了。
做了这些时日的丞相,唐仪终于对做官这件事情有了那么一点心得决策什么的,还是留给专业人士去做比较好,他这种三脚猫,混吃等死就可以了。故而做了丞相之后,从表面上看,唐仪居然有了“改邪归正”的迹象,好像真的有了处变不惊的宰相气度。
所以,虽然心中很生气,他还是保持了些理智,就等着表决的时候投“弄死章垣”这个选项的赞成票。所以,他窝一边儿等着,闲得发慌咬牙笏玩儿。忽听得颜神佑说要封王,嘴巴一张,啪哒笏板掉了。
亲,不带这么玩儿的玩,我娘辣么凶残,手能伸到我舅后宫里去,都没敢说封王的事儿啊
李彦等人也没比唐仪好到哪里去,只有姜戎好些,看看颜肃之,再看看颜神佑,点点头“真是亲生的”然后,姜大舅就怒了,质问颜神佑,“你这是嫌事情还够乱的吗还要裹乱”
颜神佑一扬下巴“不是说我有图谋么我就图谋给他们看还反了他们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那张臭嘴”说这些人嘴巴不好,颜神佑这话也不是没有依据的,不仅仅是信口开河说什么养寇自重、只知有公主之类的。为了打击女官,章垣这样的还好些,就是说女人贪权,又感情用事会冲动,还有什么容易耽误了家庭、没时候侍奉公婆之类的。再往下,难免就拿私生活说事儿了。不安于室算是好听的,桃色新闻没有大面积扩散那是因为冯三娘干预及时。
姜戎真是好险没说出来一句,那你就呆家里吧。纵是姜戎,也明白现在颜神佑是退不得的,不退,那就只有进了。姜戎默默缩了回去,却又升起了另外一样的担忧如果,颜神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好,还想再升一步,肿么破
颜孝之等人听了颜神佑这负气之语,细一想,好像也是。要不是章垣这没事儿找事儿的跳出来,颜神佑何至于此才怪
要真是这么想了,他们就头脑简单得不配议政了要说颜肃之可能头脑抽风,他们相信,但是颜神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抽过这样的风了必有说法。
但是,眼前还就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而不好站出来说她在胡说八道。还得一齐劝着她“公主息怒,这等狂生之语,作不得真的。”
颜神佑不管不顾,只管跟颜肃之道“并不是我非要怄气,只是如今,我退一步,别人便要进逼十步,不逼死我了不肯干休我小时候听齐先生讲些前辈先贤的奇闻趣事,知道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如果不想一步一步的踏实谋生,想要一举成名,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件大事,又或者挑战为难一位名士大儒,将人家挤兑倒了,就显出他的名声来了。我现在就是活生生的靶子。我要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下一个吊到在太学门口的,就是我了家国危难之时,我不得不挺身而出,现在,竟是骑虎难下了难下老子就不下了”
六郎卧槽我姐的中二病情加重了他死命低头,就怕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一堆的人上赶着等他表态呢。可是这态,不是轻易就能表的。开国之初,就像颜神佑说的,大家就是祖宗,做出成例来,后人就得跟着学。不管是六郎还是颜肃之,就都不能轻易表态。六郎也为难,确实,顶头的时候,没人用了,拉人家的壮丁,事儿成了,就想一脚踢开六郎觉得自己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颜肃之默了一下,道“我想想。”
颜神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