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颜家自己人。颜孝之出马“四郎,你不要不讲道理。”
颜渊之道“大哥说的道理,就是治死了人也是白死么”
颜孝之“哪个说是白死的了不是要治他诽谤之罪么”
颜渊之道“当年二哥与人约法三章,可不是这么说的。”
颜孝之败退。
颜渊之眨巴着眼睛看他二哥,二哥拧脸,去看儿子。六郎我家都是蛇精病
颜渊之也拧脸,去看侄女儿。
颜神佑不跟颜渊之一起闹就是给她爹面子了,见她弟出来了,换了个相当和缓的口气,温柔地问她弟“六郎,你知道,为什么凡逢末世,必有藩镇割据,兵卒只认首领而不认朝廷,官军人心浮动么”
六郎“啊”求放过,不干我什么事儿啊,我没说王玥做得对啊。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是很奇怪的呢。六郎好奇心作祟,嘴贱地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颜神佑道“就是因为这个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好比百姓一年辛苦,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苛捐杂税,倒要去十之六、七,寅吃卯粮,将十年后的税都给预收了。谁特么还想奉你当皇帝,谁就是傻货王八蛋
天下太平了,流血卖命的看起来没用的,用过了就扔拿尸山血海里为你建国的人不当回事了,就要宠信竖儒了。重文而轻武,晋升无望,人皆鄙夷,长此以往,谁人还会为你卖命届时,固有士人殉国,却又有何用哉国,还是要亡的。过河拆桥,桥都被你拆了,等想回头的时候,还要怨桥怎么不在了,脑子被狗啃光了吧
天下总有这样一等贱人,想让别人为他火中取栗,取了出来,他吃、别人看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天真呢最难得的是,竟有一种天真可爱的蠢皇帝,也以为他们想的是对的,竟然跟着嘲笑军人、蔑视百姓。说起军民人等,一头说着不可弃,一头却不将他们当人看。你记着了,民心不可失、军心也不可失眼前诸公,说的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只是就事论事,可传个十年后,就是武夫粗鄙,不能跟他们说人话啦。
经年累月的欺负人家,突然说一句好话,人就能给你卖命,好让你长命百岁的继续欺负他世上哪有这么多犯贱的人”
六郎默。
颜神佑倒说得畅快,也就是开国的时候,君臣开创基业,晓得这其中的厉害,过个十年,和平年代里长大的人,受着些所谓文明的熏陶,心就要长歪了。不知创业艰难、牺牲伟大的人,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人云亦云,自毁起长城来了。
颜肃之也是马上天子,自然明白这等道理,六郎虽不曾亲临战阵,却也耳濡目染,都认为有理。
颜孝之也知道颜神佑说得是十分有理的,却仍然犹豫“眼前之事,要如何做便是修订律法,加一条诬告诽谤反坐,先前的事儿也已经过去了。”法不溯及既往,好不好1
颜神佑道“没说这一件。”
李彦道“殿下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这一件事儿。必有下文的,何妨说出来听听”
颜神佑道“我想请旨,凡太学生,都要去讲武堂受训三个月,考中了进士的,也要去。再者,请凡在玉牒之上录名的,不论男女,都在军中呆满三年东宫,明年起,就去讲武堂读两年书罢”
“什么”霍亥惊呼道,“这怎么成这这这颇有穷兵黩武之嫌了。”
颜神佑毫不退让地道“使知创业之艰难。也免得总有人说什么大将拥兵自重,”